芊月於是就著朦朧的月光,往白芳的住處去了。剛至屋外廊下,就看見屋內橘黃色的燈下映照下,屋外的窗紙上投下了一雙依偎的剪影。那躺在榻上的應該是白芳師兄,他的腦袋正枕在白瑤師姐的腿上。
白瑤低著頭,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白方的臉頰,口中柔聲道:
“芳兒,你怎麼這麼傻,怎麼能不顧自己就衝上去用身體來擋呢?”
“瑤姐姐,我當時見你處境那麼凶險,就顧不得許多了,腦子一熱人就不由自主的就撲了過去。對不起,芳兒讓瑤姐姐擔心了。”白芳的嗓音低啞,滿含深情。
“芳兒,下次不許再這樣了,你若是有個好歹,我……”白瑤的聲音凝住了,似乎帶著一絲顫抖,繼而垂下淚來。
“瑤姐姐,別哭,你這樣芳兒的心都要碎了……”白方溫聲勸慰著,又伸出手,輕輕擦拭著白瑤臉上的淚。
燈光下,兩人深情相對,漸漸地,白瑤輕輕垂下首,與白芳擁吻在一起。
芊月縮回了準備正敲門的手,悄悄的離開了白芳的屋子。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後,心裏還在一直抨抨直跳,剛才兩人之間“瑤姐姐”、“芳兒”的深情呼喚,聽得芊月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膛。
想不到大氣溫婉的白瑤大師姐,在俊朗清逸的白芳師兄麵前,是這樣的一副柔弱小女人姿態。看來這世上,無論什麼樣的女子,到了心儀之人跟前,都成了如水一般柔情的小女子。
就像天幽國的惠儀長公主,任她平時是怎樣權傾天下,雍容華貴,見了風華絕代的蓮生,那迫人的氣勢馬上就消失殆盡,瞬間柔軟得似水塘裏纏繞的水草,風中妖嬈的柳絲。唆,怎麼又想起天幽國,又想起蓮生了?
芊月輕輕的歎了一聲,眼前又浮現了蓮生精致飄逸的眉眼,麵上不由得浮上一抹紅暈。
“笨蛋芊月,你在發花癡吧?”窗邊飄來一陣清脆的聲音。
芊月被嚇得一跳,抬眼一看,小火鳳又變成巴掌大小的小鳥,正站在窗台上,歪著腦袋拿眼斜著芊月,神情如往常一樣高傲。
“小紅,大半夜的,你這冷不丁冒這麼一句話來,你想嚇死我嗎?”芊月嘴裏埋怨著,卻是起身過去,伸手將小火鳳捧在了手裏。
“你是心裏有鬼,心虛吧?”小火鳳又冷冷地道。
“小紅,你胡說什麼?我有什麼好心虛的事?”芊月用手扯著小火鳳的一根羽毛說。
小火鳳一掙紮,將那根羽毛從芊月手裏掙脫出來了。然後一撇腦袋道:
“別人不知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不就是日日想著那生得貌美的蓮妖嗎?”
芊月被小火鳳說中了心事,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歎口氣,幽幽道:
“唆,我就是日日想著他又有什麼用?這麼多日子過去了,他都不出現,我也感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氣息,難道他真的是去了幽冥之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