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吧爭執(1 / 2)

“哦?是嗎?是什麼課來著?”,金發姑娘淡淡的回答,看來她沒少經曆過這種搭訕。

帕特裏斯用眼角的餘光瞟到她放在吧台上的書,“美國近現代文學,很有趣的課程不是麼?我叫帕特裏斯,你呢?”

“史黛拉,這是我的朋友珍妮!”,史黛拉拿起酒杯和他輕輕地碰了下。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受此鼓勵帕特裏斯更起勁了,信口開河的大談特談自己對美國近現代文學的理解;當然這種行為很快就引起了別人的不快,一名衣著筆挺、梳著整齊頭發的年輕人走到他身旁,用那種白人精英階層的驕傲語氣問道,“你也去聽了史密斯教授的課麼?”

“哦,對!”,帕特裏斯尚未從興奮中醒過來,沒有發現對方語言中的陷阱。

史黛拉捂著嘴巴笑了起來,教授美國近現代文學的老師根本就不叫史密斯;白人青年對史黛拉微微點頭示意,開始乘勝追擊,“史密斯教授每次上課都喜歡開著窗戶對著窗外的那些植物講述在那些文學家筆下是如何描述這些植物的,上節課他就說了菲茲傑拉德在他的小說了是如何描寫小灌木叢的!”

“很優美的文字不是麼?”,帕特裏斯有些應付不過來了,他平時最多看過一些史蒂芬-金的懸疑小說,對於菲茲傑拉德這種嚴肅文學作家完全沒有了解,就算聽人說起他的代表作《了不起的蓋茨比》,恐怕帕特裏斯也會反問,你確定沒念錯名字?不是《了不起的比爾蓋茨》麼?

“你怎麼看待菲茲傑拉德,他最引人矚目的特色是他那詩人和夢想家的氣質和風格,他為確認和超越浪漫主義所進行的探索是美國文學有代表性的動力,這使他成為一位關鍵性的文學人物。”,白人青年侃侃而談,帕特裏斯幾乎無招架之力,在對方的進攻之下他好像成了整個酒吧的小醜,在酒吧中通過打擊別人來硬的美人兒的青睞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白人青年似乎想讓他出醜出的更徹底一些,繼續施展自己的華麗進攻,“菲茲傑拉德提出了一個任務:當代風格的悲劇和諷刺......”

“當代風格的悲劇和諷刺作品擁有最深刻的個人真實和社會真實。”,呂丘建出現在帕特裏斯身旁接過了他的話。對於中國人來說,菲茲傑拉德因為張愛玲和村上春樹的推崇而進入廣大文學青年的視野,恰好呂丘建之前也翻看過一些他的資料,對於這位被稱為美國文學史上最偉大作家之一和他的代表作並不陌生。

“正如......”,白人青年不見了剛才的那種揮灑自如,試圖反駁。

“正如戰爭是海明威的持久主題一樣,菲茨傑拉德的畢生主題是美國幻夢及其破滅,這個題材以一種主題的整體性將他個人的生活,職業生涯、和他的著作連接起來。”,呂丘建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美國近現代文學史1988年版第七章第五小節,你每年繳納數萬美元的學費進普林斯頓就學了這些麼?靠著在書本上死記硬背的一些東西去戲弄別人?我去任何一家書店花上二十美元買本書就可以知道這一切!”

能夠提出自己的觀點對優秀作家進行評價的確值得讚賞,可是如果這些評價不過是他從某些書本中摘抄出來的,不被人察覺也就罷了,一旦被人揭穿,他就將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