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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宇的心就好像那一地的碎玻璃一樣,怎麼樣都拚湊不起來。
「破鏡重圓又怎樣?有些東西破了就是破了,就算是重圓也是有裂痕的。」
可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一邊,詩詩轉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她扶著鏤花的屏風,臉上的表情有些怔怔的。反而是詩詩自己,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衝她微微一笑,然後雲淡風輕地跟秦天宇說:“秦先生,既然來了不如坐下來一起吃飯吧?可茹也在。”
“不了。”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就連眼神都在回避她,“我隻是路過,我約了別人吃飯,改天吧,你們慢慢吃。”
說著他起身就走。可茹還想說什麼,可是嘴巴才一張,秦天宇早就已經快步繞過自己朝餐廳門口走去。
她頓了頓,伸出手撓了撓頭發,最後還是慢吞吞地靠近詩詩,思量了很久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做什麼?”反而是她,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招來侍者,要了一個高腳杯,然後倒滿了一杯,仰起脖子一口飲盡,“來,我們來幹杯,恭喜你新婚快樂。可茹,我是真替你開心,來!喝一杯!”
“詩詩……”可茹拉住她的手,撇了撇嘴角,“我剛才……我剛才不下心的、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你們說得有點大聲,我不小心都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我又沒有怪你,反正也沒有什麼大事,來喝酒。”她滿不在乎地說著,話音一落,又是一杯下肚。
可茹急了,“詩詩,你別這樣成不成?你要是心裏難受你就哭出來吧,我知道你那些話都是違心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啊?你這樣折磨自己何苦呢?”
她笑了一聲,“誰說我違心了?我那些都是實話。”
“時間的確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不是麼?你也懂這個道理,我為什麼要折磨自己?我覺得我現在很好,過去的都過去了,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那些早就已經過去了。”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幾乎是喃喃地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其實、其實……我有了糖糖……我有了糖糖就夠了……”
可茹並不是聽得很清秦,模模糊糊隻聽到她垂著頭說了一句什麼,不禁追問:“詩詩你說什麼?什麼糖糖?你有什麼?”
她大概是喝的有些過了頭,一聽到可茹的話,猛然間回過神,臉色都變了,矢口否認,“你聽錯了,我沒有說什麼,我說我胃難受,想吃糖……”
她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眼看可茹並沒有懷疑什麼,隻是“哦”了一聲說,“那我們回去吧,好了,別喝了,你酒量也不是很好。”其實這幾年她從來不曾喝醉過,她的酒量早就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和非盡在一起的時候,喝再多也不會醉,可是剛才她居然會那麼迷糊把糖糖說出來,她現在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難道真的是就不醉人人自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