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錦鵬帶了顏慶洪回家,玉秀和玉棟也趕回東屏村。
他們離開後不久,有幾個人匆匆趕到了官道邊,“頭兒,血印子到這裏就不見了。”
為首的看了一眼,他們追到雲昌鎮打聽,有人告訴他們一個瘋子出城去了。到了官道上,跟著路邊時不時出現的膿血追過來,到這裏卻不見了。
“這人還有個兒子,走,我們去打聽一下他兒子住哪裏!找到人了,我們再等上頭吩咐!”
“晦氣,大過年的還得跑這一趟。”底下人忍不住抱怨。
“別廢話,還不快追!”領頭地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提馬韁當先而行,其他的幾個連忙追上。
顏錦鵬家住哪裏,並不難找。
他們到東屏村一問訊,就知道地方了。
因為意外遇到顏慶洪,玉秀心裏沉甸甸的。
顏慶洪的爹,那就是叔祖顏照,以前是當官的?
聖旨不在自己家,而是他們家?
可這勞什子的聖旨到底在哪裏?到底寫了什麼?
“秀秀,顏慶洪說聖旨是叔祖拿的,你說,會是誰在找聖旨?”玉棟回到家,支開玉淑和玉梁,拉著玉秀商討起來。
他這些時日見識多了,知道這是大事。
“哥,若是沒聽到顏慶洪那些話還好,我們又聽到了……我們得找找,要是能找到也行。要是找不到……”要是找不到,也不能任人魚肉。
她一時間想到幾個查找法子。
顏照若是做過官,吏部肯定有記錄。
若是顏照真的拿過聖旨,宮裏應該有記檔。
阿公帶著一家人一路遷移到東屏村,路上總能打聽到什麼。
可偏偏,這些法子,她一個都用不了。
倒是那些黑衣人,可能就是順著阿公搬遷到東屏村這一路,找過來的。
對了,周明!謝惠靈!
玉秀思索片刻,謝惠靈前世就是知恩圖報的君子,這一世應該不會變,她讓玉棟寫了一封信,求謝惠靈幫忙打聽朝中二十多年前有沒有一個叫顏照的官。
如今也沒人出遠門,驛站也沒人招待,隻能等年後將這信送出去。
因為心裏裝了心事,玉秀第二天起來人就有些沒精神,強撐著過完年,到正月初六,她就病倒了。
鎮上算命瞎子給算的作坊開張日子是正月初九。
作坊開張是大日子,得請人觀禮,還得安排在作坊那邊開兩桌酒席。
到了初九那天,玉秀熱得直打冷戰,壓根起不來。
玉棟按著昨日商量的,請金滿堂和紅嬸幫忙,紅嬸帶了榮嫂子做菜安排酒席,金福清幫著玉棟招呼來觀禮的人,玉淑和玉梁負責跑腿傳話看東西,勉強將事情安排了。
到了中午,玉秀朦朦朧朧聽到嘭啪的巨響,應該是作坊放開業炮仗了,總算安心下來。
玉梁提了個食籃,從作坊同往家中的那扇角門回來,走到床邊摸摸玉秀的額頭,還是有點燙,“大姐,紅嬸說雞湯好,讓我給你送一碗來。”
玉秀迷迷糊糊睜開眼,“先放著吧,我一會兒起來吃。”
“你早上就沒吃東西,紅嬸說餓肚子好得慢,我喂你吃。”玉梁卻不肯,拿了調羹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