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人已經停止了掙紮,緊瞪的雙眼已經閉起來了,長長的睫毛微微翕動著。白皙的皮膚透出情動之後的潮紅,額頭已經有了密密的一層細汗。
"是繼續下去,還是收手呢?這是個問題?”林峰一時間僵在那裏。
猶豫間,林峰發現身下女子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晶亮淚珠,一滴,又是一滴。
林峰的心一下就軟了。今天這事做得有點不厚道啊。欺負一個生病的女子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林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怎麼回來的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是稀裏嘩啦落荒而逃。此後幾天林峰推說“法力消耗太多,需要靜修”再也沒有出過門。每天安排柔荑去喂藥,處理傷口。通過柔荑的反饋,林峰推斷自己暫時不會被殺掉,不過等她病好了以後就說不定了。
眼看病情一天天好轉,林峰再也坐不住了。給柔荑留下些藥,然後以“回山煉丹”的理由,一個人匆匆溜走了。
山中,茅屋。林峰正在練刀。柔荑幾天前回來了,女將軍的病已經痊愈。林峰估計尋仇的人應該就要到了,這是一種林峰以前從未有過的心理體驗,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熱血沸騰時又感覺空虛乏力。唯有手握刀柄的時候林峰心裏才稍稍有一點安全感。
也想過逃走,可沒有汽車,沒有飛機,靠兩條腿能走多遠,以對方的勢力肯定能抓到,既然逃不掉索性就不逃了。
冬季,茅屋,初入夜。
“啊……嗯……啊”嬌喘呻吟聲清晰入耳,這聲音婉轉淒美,懾人心魄,聽得林峰是血脈賁張,不能自已。林峰是打心眼裏佩服楊家夫婦,自入冬以來天天晚上操練,場場激烈,每每都要兩個小時左右才會收兵。那楊氏叫床更是一絕,叫得淒慘哀怨悠長勾魂。想象著楊氏那楊柳小腰在床上翻騰迎合,欲仙欲死的模樣,林峰心裏的火苗騰騰往上竄。
林峰心裏煩躁得不行,狠不得把茅屋搬到對麵山頭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索性就不睡了,提刀出門,月下練刀。
圓月,星光,山風,鬆濤。
林峰在拚命劈刀,身體裏有太多的能量需要釋放。胡亂劈了幾刀,林峰實在沒有心情練,看到夜空中的銀河,不禁想到自己和家人以後便如牛郎織女般天各一方了,心中不免又有一番傷感。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林峰每劈出一刀,便念出一句詩。
“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
“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力竭,丟刀,林峰坐在了地上。
“好好的一首詩,被你用刀劈了,真是煞風景。”背後傳來幽幽的一句。
林峰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是柔荑。正無聊呢,來了個說話的,林峰心裏暗暗高興。
“隨便說說,不是什麼詩。咦!你怎麼還沒睡?”
“你在人家門口大喊大叫,讓人怎麼睡!”
林峰仔細一看,原來自己為了避開楊家夫妻,已經離柔荑家不遠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美啊!”柔荑喃喃的說。
“‘鵲橋歸路’是什麼意思?”柔荑問。
“噢!牛郎織女的故事你沒有聽說過呀?”林峰很驚奇。
“什麼故事?你說說看。”
“好吧。故事是這樣的: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叫牛郎。一天他去放牛…………”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柔荑輕聲念著林峰剛教給她的詩,已經淚流滿麵了。
這詩是林峰講完牛郎織女的故事後隨口念出來的。本來算是給故事來個完美的總結。沒想到柔荑聽了之後就記住了,反複念了幾遍後,眼淚就控製不住流出來了。
銀色的月光灑在柔荑的臉上,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有一種極致的美,晶瑩的淚珠從臉頰緩緩滑落,如雨後海棠般惹人憐愛。林峰一時看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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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花瓣,紅燭,輕紗,霧氣彌漫,一個曼妙的胴體正沐浴在水中。
楊芷蘭輕輕撫摸著腋下的傷口,摸著摸著臉上突然一紅,翻手一掌狠狠地擊在水麵上,水花四濺。想到自己渾身都被那人摸遍了,楊芷蘭臉上更燙了。
被那人輕薄之後,第二天楊芷蘭清醒過來,本想立刻劈人解恨,可談話中聽出部下對那人頗為仰仗,知道了自己的病還要靠那人治。便想等自己病好了再劈人。等自己病好之後找人時,才知道那家夥已經偷偷溜走了。被人輕薄的事沒法說,肇事的又逃走了,想想自己率千軍萬馬,身經百戰竟受如此大辱,恨得牙根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