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公孫寧玉身上。
公孫寧玉站在原地,豐神如玉,仿佛這件事情真的和他無關:“證據?”
“哥……沒有證據,你是不能這樣誣賴我的。”
沫妍站在樓上,此時的話題已經被寧珂轉移到了寧玉所犯下的罪孽身上。可是,這真的算作罪孽麼?
對於這些唯利是圖的家族來言,根本沒有所謂的罪孽。
“長公子,我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一家子坐在一起好好談談。公子,跟我們回家吧。帶上那個姑娘。公子,難道對家人也要選擇不相信麼?家主一直惦記著公子,公子,回家吧。”旁邊的一個老管家率先開口,另外幾個也紛紛出聲附和。
寧玉咬緊了牙關。
但是群情洶湧,他並沒有開口。仍然充滿敵意地看著寧珂。
“這件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或許你們可以問問我的心兒,若是她願意跟我回家。我就帶著她回家。若是她想去找莫老爺子,我自然也會奉陪。”寧玉忽然抬起頭,“心兒,你願意麼?”
沫弦忽然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驀然抬頭。
她看著他的眼。
“你爺爺南征北戰,現在所過之處皆是戰場。昨日又攻破了我大明朝的幾個關隘。行軍詭異,不要說我等尋常百姓,就是當今陛下也無法揣測出你爺爺下一步會走到哪裏。你我二人,若是繼續前行實在艱難。不如同我回公孫家。”
同他回公孫家。
她看到他眸中的鬥誌。
公孫家對於她一直意味著敵對勢力,那僅僅是因為公孫寧玉與家主所采取的策略。但是不要忘了,公孫寧珂才是公孫家的正統繼承人。
寧珂的意思是,要奪回公孫家麼?
“好。”沫弦抬起袖子,從暗處走了出來,微微福身,“一路有勞公子照顧了。”
莫家瘦死的骷髏比馬大。她想,她還是有資本幫助公孫寧珂的。
家族的勢力布局,難道就真的打破不了了麼?
了悟了寧珂言之所指,沫妍再次與寧珂目光交彙。她對他的感情除了不專一的愛的痛惡,還有絕對的信任。而他,眸中不知藏著什麼。
夜深了,在公孫家幾個管事與兩位公子商量妥當後,這一晚決定先就歇在了這處客棧。大家夥兒等到明天再出發。
沫妍重新回到屋內。看著窗外月色,對未來將要發生什麼越來越擔憂。
“你這麼信任寧珂?”靈玉忽然在空間中開口問道。
“我隻能相信他。我隻是個走投無路的女子。”沫妍輕聲道。
“你和何問仙真的一點也不相同,若是她,現在已經席卷了所有財物自己跑路了。”靈玉悠悠地說,“順便帶上那條狼,做打手真心不錯。”
“不用,我們要錢做什麼,去他家。看看他要怎麼搞定。失去了莫家,拿到公孫家也不錯。”沫妍對靈玉的暗諷心裏有氣,說得她好像十分懦弱的白蓮花一般。
“證明給我看,你能夠拿到公孫家。”
“我當然可以。要你,一點忙也幫不上。隻是在這時候諷刺我。”
“是你自己不會用。”靈玉回答。
屋門忽然動了下,一直在心中和靈玉對答的沫妍忽然扭過頭,看了過去。
那個人忽然衝了過來,沫妍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覺得渾身一軟。剛才開始屋子裏就一直燃著熏香。隻不過沫妍一直沒在意,這會兒她才發覺到自己四肢發軟。
狡黠明亮的眼睛。
沫妍急忙取出一張化形符,貼在身上。
“這不可能!”那個男人輕聲嘀咕著,手中的劍卻頓了下來。
她依舊坐在桌子前,對著窗外明月。
“公子……是……是你麼?”沫妍用低啞的聲音輕聲問道。
那黑衣男子錯愕當場。
明眸皓齒,紅顏如故。沫妍此時,已經化為了小蘿的模樣。
“公孫公子。”沫妍咳嗽了兩下。
“你……是小蘿?”那男子使用了假音。
“我被莫無心一直軟禁到了現在,求公子趕快搭救我。剛才公子若是手快幾分,小蘿恐怕就要成了莫無心的替死鬼了。”
那男子仍然持劍而立。
“公子,這……可是軟筋散?”沫妍繼續用小蘿的音容態度說著。
“小蘿?”來人不是寧珂。
這個聲音,沫妍再熟悉不過。
“小蘿?你沒死?”是雨夜辰。
雨夜辰一把抱住了沫妍。
“公子……公子?你不是寧珂。”
使用軟筋散,進入沫妍的房內,這個人,竟然不是寧珂。而是他。
“她呢?”
“誰?”
雨夜辰想脫口而出心兒姐姐,忍住了:“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