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看到表麵沒看到本質啊。你說的沒錯,我們在東湖的環境保護方麵做得是很多,但這也是勉強及格。你有沒有想過防洪的問題?每年汛期,東湖都是我們防洪的重中之重,其利固然客觀,其害也不能忽視啊,弄不好,它就是懸在淮州的一個定時炸彈。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城市規劃的重心東移,新政府選址就在東湖旁邊,這不可避免將會影響到東湖的生態環境。還有一些人熱衷於在東湖水源保護去建別墅、蓋山莊,這都將對東湖產生影響啊。”
“這麼多年了,東湖不也沒出過事嗎,我覺得防汛工作不能忽視,不過也不必過於擔心了。”我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的這個思想很危險,有很多人都跟你一樣,抱有僥幸心態。可是我們能拿全淮州幾百萬百姓的生命做賭注嗎?一絲的疏忽都將鑄就彌天大錯,到那時我們就都成了曆史的罪人了……”唐明憂心忡忡的說,我鬧了個大紅臉,為自己的淺薄而自責。
“看來這個問題有必要再統一一下思想,雖然現在不是汛期,也要讓大家認識到防汛的重要性。這樣, 你下去收集一些資料,就這個問題寫一篇文章發到我們內參上。”唐明說道。
在東湖大堤上待了幾分鍾,唐明讓我開車到新政府選址看看。
新政府是一大片平地,這在淮州這樣的丘陵地帶很難找,路已經修好了,筆直寬闊。
我們來到一處廢墟旁,裏麵野草叢生,看得出來不久前這裏都是農民手裏的良田。
“這就是我們未來辦公的地方。”唐明指著眼前的野草說。
“怎麼還沒有動工啊,不是說了好幾年了嗎?”我問道。
“馬上就動工了,隻要一開工,一座新城就會拔地而起,到時,這裏將是淮州的中心,是淮州的驕傲。就是放眼全國,這麼大手筆恐怕也不多見。”唐明顯然情緒高漲。
“這麼大的規模投資也不少吧。”我問道。
“初步核算是200多億,不過我估計要翻翻,我的理念是‘高標準就是最大的節約’。我們要求越高,規劃越合理,就越能管的時間常,也等杜絕建了拆拆了再建的怪圈,這樣難道不更節約嗎?”唐明說。
唐明張開雙臂做擁抱狀,陶醉在他的藍圖之中。
淮州市屬於丘陵地貌,市區由於地理條件的限製,很難整齊規劃,所有的街道幾乎沒有幾條朝向很正的,如果不是淮州人,到了淮州十有八九要迷方向。
由於曆史原因,老城區的街道更是擁擠不堪。隨著這幾年經濟的發展,機動車輛迅速膨脹,城市交通越來越擁堵,老政府又在老城區的中心地段,這就更加加重了中心城區的交通壓力,所以早在幾年前就傳出政府要搬遷的消息,誰知道一直拖到現在才見有動作。不過也難怪,搬一個政府畢竟不像搬一個家那麼容易,其中牽扯到的方方麵麵無一不讓領導們焦頭爛額,拆遷、規劃、招標、監督,環環相扣,任何一個環節都不能出紕漏。
大樓豎起來總會有幾個貪官倒下去,不知道這麼大的工程又有多少人會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