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連續降雨,大壩所在的一個基站信號塔因為三體滑坡而被破壞,電話線路也因為有線杆被衝毀而損壞。所有的事恰巧趕到了一起,也活該通信公司倒黴。
上次巡檢的時候查出通信公司麻痹大意反應遲緩,結果他們省公司雖然處理了市公司的領導,但也隻不過是給個警告罰了點獎金而已,由於他們是企業單位,並不怎麼買市政府的賬。
這下子捅了簍子該他們倒黴,但也是一種必然,說明他們平時工作作風就有問題。如果他們能積極組織檢查,規避事故發生的可能性,怎麼會發現不了基站信號塔和電話線路被損的潛在問題?何況之前我還巡查過他們一回,真是泯頑不化死不悔改。
我回去後就被宣布免職,隨時聽候紀委的傳喚,還好,沒有對我采取措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真正成了一個閑人,每天窩在家裏,哪裏也不想去。
蘇美侖知道我心裏不好受,變著法的哄我,可是我就是想在家裏靜靜,不想出去。
以前,落魄的時候,沒人理我,我頹廢,我焦躁;現在,再次回到那種落魄的狀態,我反而沒有了之前的頹廢和焦躁,覺得就這樣平靜的生活挺好。這幾天我最喜歡的就是靜靜的看著蘇美侖在家裏忙來忙去,每當這時一種溫暖甜蜜就由心底冉冉升起,然後我總會從後麵輕輕的抱住她,閉上眼睛聞著她身上悠悠的體香。每當這時,她總會溫柔的扭過身子,把我的頭摟在懷裏,給我母性的關懷……
唐明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大意是讓我現在家裏待著,不要著急,一切有他。不過我知道,他這僅僅是在安慰我,他現在比我好不到哪裏。
險情過後,省裏派來一個調查組,就炸壩一事進行調查。雖然炸壩是我的直接行為,但是,畢竟唐明在指揮部說過他一力承擔的話。現在的焦點是,壩到底該不該炸?
炸壩已成事實,決堤的慘劇沒有發生,但是誰會管這些?許多老百姓都說淮州市政府是敗家子,好好的一條大壩說炸就炸了。
輿論導向對唐明極其不利,而當時在指揮部裏,命令又是唐明一個人下的,責任肯定沒人願意同他分擔,何況我總認為駱懷山就是給唐明下了一個套,故意讓他往裏鑽,現在局勢的發展或許也是他們在後麵推波助瀾也不敢說。
我在整個事件中隻不過是個小卒子,但是,我是一個過河小卒,整個事件中沒有了我情況如何誰也不敢設想,明白內裏情況的人都知道,但是他們又都集體失語,沒人願意站出來為我說話。
按道理講,駱懷山也應該感謝我,我是淮州的功臣,如果不是我當機立斷,他現在應該在紀委裏喝茶呢。
可是他會管我嗎?不會,絕不會,幫我就是幫唐明,而這是一舉擊敗唐明的絕好機會,如果能讓調查組做出沒有炸壩必要的結論,那唐明將一敗塗地。
我的手機最近幾天也特別安靜,一如我安靜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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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至少還有兩更。
感謝啊呸111111同學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