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建嘬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躺在沙發裏,眯著眼睛,打量著劉光淩。良久,才慢慢的站起來,說:“光淩,你的處境我很清楚,唐明走了,你在淮州就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我初來乍到,也需要一些助力,我們隻有統一了戰線才能在淮州有一個立錐之地。”

劉光淩沉默了一會兒,說:“趙市長,我隻是想幹些事情,其它的糾紛也好鬥爭也罷,我都無意參與。趙市長來淮州肯定是要大幹一番事業的,但凡工作上有用得著我劉光淩的地方,我絕無二話。”

“光淩,身處這個環境,誰又能獨善其身?什麼是官場?官場就是戰場,身處戰場之中,即使你無意殺人,誰又能保證你不被流彈所傷?我聽說過你和吳建國兒子的恩怨,吳建國這人我很了解,很是有些手段的,你覺得他會放任你自由的發展?別忘了,駱懷山可是吳建國一收提拔起來的收收。”趙安建說。

“我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很滿意了,以後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要說不想往上爬,那顯得很虛偽,但我也知道再往上爬的難度。我就是一個來自農村的草根,沒有什麼勢力,所以我也不敢有太多奢求,能幹好現在的工作就算了,其他的隨他去吧。”劉光淩說話時顯得很無助。

“劉主任,你這麼說就顯得有些頹廢了,年輕人嘛,走到哪裏都應該意氣風發,風風火火。聽聽你剛才的話,老氣橫秋,暮氣沉沉,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你以為你與世無爭,別人就會放過你?官場裏麵,立場問題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非此即彼,絕對不存在中間派。如果你執意當一個中間派,那麼你就會發現兩方麵的人你一個都沒有維持住,全得罪完了。用鬥爭年代的一句話,不是朋友,那就是敵人……”趙安建微微有些不耐煩,說完耐人尋味的盯住劉光淩的臉,一個“劉主任”彰顯了他的心意。

“趙市長,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還是不希望為無休無止的政治鬥爭勞心勞力。我是一個不會拐彎抹角的人,陽奉陰違那一套我來不了,我也不願意在你麵前說一套,背後做一套。你放心,我是你手底下的兵,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如果有人想從我這裏對你不利,我也絕對不會答應。”劉光淩知道自己拒絕趙安建的招攬肯定會惹惱這位頂頭上司,但是他自打見趙安建第一麵就覺得這個新市長非可交之人,一開始他就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駱懷山也好,趙安建也罷,統統保持正常的工作關係,不竭力巴結,也不避而遠之。現在,趙安建赤裸裸的招攬與他,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可能委婉的拒絕。

趙安建碰了個軟釘子,心裏定然不會好受,隻見他麵沉如水,盯著窗戶思索著什麼。

劉光淩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尷尬,就想起身告辭,不料趙安建突然說:“你和秦氏地產的徐曼曼很熟?”

“徐曼曼?哦,是很熟,很多年前我們就認識,她是我以前在學校的舊同事。”劉光淩聽到趙安建突然提起徐曼曼,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很快就平複下來。

“我有一個外甥女,就住在徐曼曼隔壁,你去過幾次,她恰巧認識你。”趙安建捕捉到了劉光淩臉上那稍縱即逝的驚慌,心裏更加確定了劉光淩和徐曼曼的關係。

“徐曼曼是我的舊同事,秦總過世後,我覺得她們孤兒寡母的可憐,就去看了她們兩趟。”劉光淩說完自己都覺得解釋的蒼白無力。

“人情世故嘛,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徐曼曼的公公秦江死的蹊蹺。我外甥女和徐曼曼關係不錯,我也想幫幫她。”趙安建說。

“這件事還沒有明確的結論,我也不好評價。秦總不在了,把秦氏地產一大攤子事壓在一個女人的肩上,的確難為她了。不過還好,徐曼曼很是能幹,硬是一個人支撐起了一個大企業。”劉光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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