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四、心存慈悲(1 / 2)

一四四、心存慈悲

洛心害怕季經臣太過激動拉扯到剛被固定好的四肢,於是連忙說道,“我信我信……”

當著所有人的麵,季經臣接著說道,“薑癸從小就被他的爹和娘拋棄,孤苦無依,他在痛恨著世間的淡薄親情時也期望著擁有。當初我無意之中對他伸出過援手,又教了他縮骨術,他便覺得我對他很好,於是把我當做親生弟弟來看待。但是他的占有欲太過強烈,又極度害怕失去,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極端的事情。其實,錯不在他。”

洛心這才明白了季經臣主動提起他清白尚在的原因,他希望自己不要追究薑癸的過錯,放他一馬。

可是看到季經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又想到他勤學苦練數十載卻在一夕之間被廢掉的武功,不止是洛心,就算是屋子裏的其他人也覺得薑癸死有餘辜。

所以他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季經臣的寬宏大量,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

良久,席空說道,“薑癸傷害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或者小天。既然你已經決定不再追究,我這就讓赤狂召回那些正在追殺薑癸的人。”

赤狂聽聞,立即離開屋子,把席空的命令傳出去。

季經臣對席空說了一句多謝,然後異常期望地看著洛心。

洛心正在生氣,生季經臣的氣。他以為自己在乎的隻是他有沒有被薑癸那什麼嗎?根本就不是!自己最在乎的是他的武功被薑癸廢了!在乎的是他的身上被薑癸留下來許多難以愈合的傷口!在乎的是這幾日他在薑癸手裏受盡的折磨!

心裏有氣,正在為季經臣擦藥的手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力氣。

季經臣疼得呻/吟了一聲,洛心說道,“你還知道疼?那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若是放過了薑癸,我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你隻是想借殺了薑癸來彌補你心裏對我的愧疚罷了。”季經臣說道,“其實,你對我不需要存有愧疚。這次的事情是我防備不當,才讓薑癸有了可趁之機,一切的後果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更怨不得你。”

洛心不可置信地看著季經臣,“彌補愧疚?原來你竟是這樣看待我所做的一切……”洛心無話可辨,愧疚的確是有的,但他對季經臣更多的則是愛啊。若不是因為很愛季經臣,他又怎麼會如此憎恨薑癸?

季經臣太累了,也無力解釋那麼多,所以說道,“請你們離開吧,我累了,要休息。”

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當做自己不存在季經臣,洛心難過極了,自己與季經臣之間的誤會是越來越大,但是他卻絲毫不想解釋或者是聽自己解釋。

洛心本以為季經臣醒來之後會生自己的氣,然後像以前每一次生氣一樣,隻是幾個時辰不理自己,接著便一切如常。但是,這一次的事實卻是他會同自己說話,也讓自己喂飯或者給他上藥,但是他的心卻已經把自己推了出去。

季經臣骨子裏的疏離要比表麵上的冷淡更加可怕,更加讓洛心無所適從。

洛心呆呆地坐在季經臣的床邊,不願離開,但是床上的人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看他一眼。在席空看來,這樣的洛心顯得有些可憐。

所以席空對洛心說道,“你跟我來,我有事要與你商議。”

洛心扭轉著已經僵硬的脖子,看著席空,發現他是真的有事找自己,這才站起來跟著他出去。

洛心與席空也離開後,屋子裏就剩下了季經臣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根本就睡不著的季經臣突然睜開雙眼,漠然地看著身邊的一切。

他想回蝶寨了,出來這麼久也不知道蝶寨現在怎麼樣了。找尋十個蒼黎峰線人的一年之期也快要到了,不管有沒有找到,就憑他現在的這幅模樣,還怎麼接手蒼黎峰?罷了,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回家吧,也好徹底離開這裏的一切,包括洛心。

想到洛心,季經臣這心裏就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再也找不回之前滿滿的幸福感了。既然如此,兩個人的關係就止步於此吧,再向前進一步,季經臣就會覺得力不從心。

正在與席空商議事情的洛心怎麼也想不到簡單的“力不從心”這四個字就終結了他與季經臣之間的感情,他還在想著該如何才能填滿兩個人之間的裂縫。

席空說了許久,然後問道,“你願意幫我做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