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屋內的女孩,江華凱不禁暗暗蹙眉,21年來,他第一次搞不清楚自己所想所作,兩日前,車子駛入那所校園,目光無意一瞥,擷入雪中那抹嬌小的身影,飄忽、素淨、悠然,恍若雪之精靈,與如絮飛雪渾然一體,他瞬間產生如入仙境被滌蕩淨化的幻覺。
昨日,在那些趨炎附勢的攀附追捧者討好的講解中,他不甘寂寞地總喜歡挑戰極限的心理被挑起,他迫不及待地去挑釁那朵據說無人敢碰觸的校花,竟驚喜地發現是前日映入眼簾的纖塵不染的雪中仙子,而他,竟然著了魔般地被強烈吸附著,刻不容緩地攬她入懷,流連於、沉醉於她清幽甜膩的香唇間。實質上,雖然他接受了多年美國教育,他卻從未對一個初識的異性如此孟浪過,他想,那女孩,絕對將他劃歸流氓行列了。
而後晚上,麵對她善良純淨的不著一絲塵埃的雙眸,他,這個一貫自大自我、狂傲不遜的冷血男兒的心竟有一絲的不忍,他在心底也開始猶豫,那是一朵聖潔的雪蓮,難道……
而就在他在取舍間徘徊困惑之時,一個電話後,他迎接了回國後的第一次酣暢淋漓的群毆,以一挑十、瞬間解決了那場不自量力的惡鬥後,而因冷雪而發的打鬥卻堅定了他擷取芳心的信念。
雪後大風使氣溫又降了許多,冷雪脫掉了一年多半時間不離身的校服,穿上了汪子怡去年退下的淺綠色冬裝,一出樓門,迎麵襲來的冷風依然使體質單薄怕冷的冷雪瑟縮了一下。出了院門,卻發現那輛紮眼的越野車停在路邊,那個讓天地萬物失色的高大帥氣的男子側立其旁,玉樹臨風、宛若帝王降臨。此刻,他正用夏日驕陽般的目光灼熱地噴射向她,瞬間,她的臉又紅至耳根,她的心跳霎時也漏了半拍。
“Good morning,Dearing!”看到今晨另具一番情韻,如早春泛綠的嫩柳般翩然而至,青翠欲滴、清新悅目的翠衣少女,江華凱眼前一亮,大踏步迎了上去,並作勢張開雙臂。
遭遇江華凱又一次大膽炙熱的舉動,冷雪再度驚懼,本能地向後退去。雖然昨晚心裏小九九地盤算了半天,但是,麵對江華凱如此赤裸裸的熱情,她還是無法接受。
看見冷雪如受驚小鳥般的疏離,江華凱怔住,卻有一抹詭譎自嘲的笑在唇角漾開,而隻是這一刹,汪子怡已擋在兩人中間。
“怎麼?你還真要死纏爛打呀?”汪子怡怒視著江華凱,眼裏盡是不屑與對抗。
看著橫在眼前的這個有著頎長身段,姣好容顏卻霸氣十足、不知深淺的女孩,一絲不悅浸上江華凱心頭,他從未被人如此輕視過,而且她此時眼中的敵意,使人不得不聯想到昨晚讓人熱血沸騰的群攻可能就拜她所賜。“他媽的”,江華凱不由在心裏暗罵,“一個女生,怎麼就對另一個女生如此庇護,不讓她接近男色,莫不是她嫵媚嬌嫩的臉蛋、曼妙性感的身段,讓人簡直懷疑她會不會是Gay?”
“你還真是比當事者還緊張我?”江華凱不悅而語,慢悠悠地、陰森森地,“本來,看著嚇到小美人我很心疼,都打算收手了,可是,昨晚有一群人卻跑來武力警告讓我離冷雪遠一點,不過,”陰陽怪氣地,看著兩美女雙雙被一語雷倒,挑了挑眉,像驍勇的騎士般宣告:“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挑戰、不畏強權,”而後,眉梢一轉,頓了頓,繼續說“再說,我初來乍到,實在不願意給人扣上膽小如鼠的屌絲孬種帽子而自毀前程!”裝作一副無辜形象,江華凱無奈地聳聳肩,又翹了翹下巴,質詢:“你說,時事所迫,我是不是隻有勇往直前,鍥而不舍,才能維護我的光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