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神遊的少女條件反射地向側旁倒去,雙手緊攥護在胸前,一雙黑眸如受驚小兔般瞪得圓圓的,驚慌地躲閃著,祈求地望向江華凱,顫抖的雙唇喃喃著,吞吞吐吐:“你,幹什麼?”
看見冷雪頃刻間嚇得弓著身子蜷縮在車座上,江華凱的心情卻瞬間大好,同時,產生一種捉弄捉弄對方的促狹心裏。他故意進一步向前欺身,同時雙眼肆意的放出淫邪的綠光,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冷雪。“你說呢?”奸邪的笑聲,色眯眯的眼神,攪得冷雪渾身發麻,直打哆嗦。
“你不要亂來!”冷雪的聲音伴隨著身體一起哆嗦,兀地,好似突然想起什麼,挺直了身體,瞪向江華凱:“我們說好了的!”
“說好什麼了?”江華凱卻假裝不懂,又前傾,貼近她的臉,滿臉的挑釁。
“要尊重!”冷雪急促的挑明,直怕稍慢半拍便喪失勇氣。實質上,她從來都不是膽小怕事的女生,隻是,這個男生,簡直就跟鬼魅一樣,碰上他,她的大腦根本就跟不上節奏,實在無從招架。
“哦!”他發出邪肆的低哼,同時眼睛稍眯,意味深長的俯視冷雪,“太抽象了,難以把握,”他裝作苦思樣閉了閉眼睛,而後緩緩睜開眼睛,裝作無奈地搖搖頭,聳聳肩,又探向冷雪,“能不能說得具體點?”看似正經,實則滿腹奸邪。
“就是……”冷雪覺得本應該理直氣壯,但在他的強勢下,卻隻能是膽怯而惶恐的,她用力咬了咬牙,終於噴薄而出:“不能動手動腳!”
江華凱滿眼灰線,溫怒著攫住她的下巴,逼問:“丫頭!我是你什麼人?給我搞清楚!”妖魅的俊眸直直逼視,聲音陰冷、淩厲,透著不可違逆的淩雲霸氣。
冷雪剛剛好不容易找到的底氣頃刻又蕩然無存,兩抹紅霞瞬間飛上了白皙的臉頰,映紅了她的耳根、脖頸,局促、忐忑、羞怯、驚惶……一時間又被堵得啞口無言,隻有將身體更深的蜷縮。
狀似防禦的嬌羞小女子姿態頓時挑撥得江華凱更是熱潮洶湧,長腿抬高右移,整個人便穩穩地地坐在了副駕駛位置,隨手一撈,冷雪卻已落入他的懷裏,姿勢極為親昵。
“看來要讓小呆子蛻化成合格的女朋友,還必須勞我培訓培訓。”話音未落,溫熱的唇伴著灼熱的氣息已覆上了冷雪粉嫩嬌顫的涼唇。
時間驟然停駐,天地乍然旋轉,冷雪隻感覺整個大腦茫然飄忽,整個軀體虛軟眩暈,整個世界陷入混沌洪荒,在一片迷亂中,漸漸地,有一個意識回還:怎麼能這樣?她,素來對時不時濁人耳目的有損中學生形象的這種日益劇增的輕浮行徑極度反感厭惡的乖乖女,怎麼就如此迅速的墮落了?這個,在風流倜儻的大男孩懷抱中癱軟的女孩,是她嗎?這個,在灼熱的雄性唇瓣纏綿中迷醉的女孩,是她嗎?那個曾經纖塵不染、純淨無暇的少女去哪了?那個五年來一直信誓旦旦地堅持固守那份柏拉圖式的純真戀情的少女,真的就一去不複返了嗎?是隨著初吻的痛失?還是,遇見了自己真正的白馬王子?還是……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絕對是那種矢誌不渝的女子,可是,今日的她,竟然使她陌生得不敢相信,五年深情的夢幻之戀,竟然在一個短暫的相交僅僅十幾小時的純粹玩虐的無關乎情感的“戀情”前,虛幻的如同漂浮的泡沫,無需觸擊,轉瞬即破。恍惚間,她感覺自己移情別戀了,因為好似有那麼一刻,她的腦海中真得沒有了那個他的存在,她,竟然有點貪戀這個強有力的青年異性懷抱。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大腦中提醒:你還是一個中學生,你現在的任務是備戰明年的高考,你必須注意自己的形象,你不要讓為你無私付出太多的養父母失望,不要讓自己與那些過早為情所困的世俗女子同流合汙,不要……她的心中在呐喊著、叫囂著,終於,不知從哪來的力量,她奮力一推,掙開了江華凱的懷抱,急切的、虛弱的、慌亂的喊:“不,不要,不可以這樣的!”
“哦?”剛嚐出鮮香的美味驟然飛離,江華凱一肚子惱火,他皺眉眯眼,不滿的低吼:“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封建?”卻又見幾欲將車門擠掉的冷雪又可憐兮兮地委屈地蜷縮在車門邊,心底頓生憐惜之情,震怒的表情繼而溫和起來,“算了,你倒說說,可以怎樣?”語氣軟了一點,但充滿戲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