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翼這一刻才醒悟,自己的身邊還有著另一個女孩,而他,在與這個女孩的孽緣未了之時,他又有何立場去坦然無憂地去麵對自己渴望的愛情。
一早上,這個女孩都默默地,默默地看著他無法抑製地與江華凱劍拔弩張,默默地看著他看著冷雪拉走江華凱時那種不加掩飾的失神與痛心,默默地看著他開車時盯著前方那輛路虎眼中所噴發出的嗜血的忌火,就如以前很多次自己捉弄她時左擁右抱一樣,她始終一言不發,隻是,以往每一次她都會或瞋或怒,而今天,她的臉上隻寫滿著悲憐。
唐翼知道,他可以不顧天下任何一個女人的感受而對其冷冰冰地拋出那幾個無情的字——我們分手吧!但惟獨這個女孩,他不能夠,不是因為他對她依然舊情未了,不是因為他感激她多年來對他的柔情蜜意,隻是因為,她,是冷雪最愛的最親近的最不願傷害的人之一,而這,也就又一次提醒他回到現實的理智,他唐翼要追求自己的真愛,必須以不傷害汪子怡為前提,除非汪子怡主動放棄他,最好就是,汪子怡不再愛他而愛上別人,而他,在汪子怡提出分手之前是斷然不可以首先說出任何分手的語言,做出拋棄她的舉動。否則,他必將陷入萬劫不複。
麵對女孩有點低聲下氣的乞求,唐翼唯一能做的,就是調轉車頭,小心翼翼地去麵對。
江華凱將車子泊好,卻並沒有傾過身來像往常一樣索個長吻,也沒有絲毫開門下車的意思,隻是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冷雪死看,就在冷雪在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下感到無法遁形的時候,某人終於開口了,“你那個姐夫還是幹哥哥,好像很不待見我?”
“他那人就那樣,你別介意。”冷雪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話語裏的不悅,還有江華凱臉上寫滿了質疑,她趕緊少有的表示歉意,希望能掩飾過去。
“是嗎?”江華凱卻不以為然,“我看他是起了賊心吃醋了吧?想效仿堯舜娥皇女英左擁右抱?胃口不小,膽兒也挺肥的!”他江華凱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他眼裏更是容不得一絲沙子。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想不到江華凱竟然這麼一針見血直白的挑明,冷雪心下開始恐慌亂跳。
“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沒意識到,以後離那小子遠點!記住了?”江華凱對冷雪一個勁地敷衍搪塞裝癡賣傻的反應就是,直接箍住她的雙肩,冷冽地逼視著她,不容反駁的命令。
在冷雪的記憶裏,江華凱很少對自己陰沉過臉,哦!僅有的一次,就是第一次進她臥室看見了滿牆的海報之時,在那次,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一個強悍的男性吃起醋來竟比女人還要小氣,隻是今天,他好像並不僅僅隻是吃醋那麼簡單,從來都沒有過對自己這麼冷情地說過一句話,而今天,冷雪感到,江華凱的語調不僅冷得瘮人,而且喊著一種如有違反,格殺勿論的警告。
隻是,她整天本來就跟汪子怡形影不離,讓她離那枚炸彈遠點,現實嗎?“要不,我搬到你那去?”冷雪想著,那確實是一枚危險的炸彈,這樣想著,竟然就冒出那樣一句她都不敢相信是從她口中發出的話語,剛一出口,就後悔莫及了,隻有在心裏默默祈禱,江大帥哥剛剛思想拋錨,根本就未聽見。
“你確定?”隻是,我們的江大帥哥從來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此悅耳動聽的語言,怎肯錯過,直接就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