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說什麼?我是想當然的聯想?”想當然的聯想?唐翼難以置信,那個他曾經以為偷偷喜歡了他多年的女孩就那樣毫不留情地告訴他,他曾經的那些篤定都隻不過是他的想當然,這麼多年來,他隻不過是會錯了意表錯了情,這麼多年來,他隻不過是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真的是這樣嗎?真的不是借口嗎?他不相信,多年來,她對他的那些親昵的撒嬌,還有那日,他親吻她時,她的那份依從,沒有愛,怎麼會那麼溫順地任由他在她的唇齒間輾轉纏綿?“真的隻是我想當然的聯想?”是的,唐翼不會相信。
“是的,哥,就像大家都知道的,我確實是很小就迷上他了,而且,就如你所說,我冷雪是一個專情的人,喜歡上一個人,很難移情別戀,即使你和他很相像,但是哥,你畢竟不是他。”既然已經說開了,就再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優柔寡斷,就必須快刀斬亂麻,徹底斷了他本就不該有的念想。而實際上,說這話的時候,冷雪覺得,即使現今那個楚霆宇確實已令她失望透頂,但是,她卻依然難以揮去好像已經刻在她腦海的那些似夢似幻的影子,尤其是,平安夜那一刻的戲弄在眼前無法遏製的迅速放大,甚或,他的一句句戲謔的話語都開始回蕩在他的耳畔,而即使是他的耍弄那樣地明顯,當時卻也眩惑得她暈暈乎乎失去了自己,現在想來,自己絕對是中毒太深了,假如不是那突兀的手機鈴聲,以她當時迷離的狀態,真的有可能徹底淪陷,而在那之後,他用鄙夷的眼光盯著她說了句什麼?對,他說,“找你去當攫取她幸福的電燈泡?”現今想起來,他還真的是一針見血,幾年來,自己難道不就是一直在充當著攫取表姐幸福的電燈泡?雖然是不自知也無所為,但是,這難道就可以逃避責任?推脫該遭鄙夷的插足者罪名嗎?而現在自己所能贖罪的,好像也除了滅絕唐翼的一切希望之外就再也無他了。“比起我來,我姐更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哥,我姐她不能沒有你。”
隻是,某人好像根本就沒聽見她的後半句話,唐翼竟然有些許驚喜地盯著冷雪,急切地問:“雪兒,你是說,你現在喜歡的還是楚霆宇,你並沒有移情別戀喜歡上江華凱,而且,你隻是很難移情別戀,並不是那種矢誌不渝,何況,他隻是一個虛幻的虛幻的影子,所以,我還是有希望,對不對?”
令冷雪鬱悶的是,她本來認為說出去會極大挫傷某人自尊心的話,某人聽了卻眼裏頓時大放異彩,冷雪霎時無語。隻是,她在鬱悶之後,更清醒地感知,在此時,沉默將是最愚蠢的抉擇,也許,某人又會將沉默當成默認。因此,要想讓某人徹底清醒,她冷雪就必須說出更絕情更狠絕的話。“對,我不可能癡傻地對一個虛幻的影子矢誌不渝,我已經移情別戀了,我現在喜歡的人是江華凱,那麼,我就不可能喜歡上你,過去沒有,現在不是,將來也絕不可能,因為,和你比起來,江華凱更優秀、更成熟。”
“江華凱比我優秀,比我成熟,所以你喜歡他?”唐翼眼中剛剛迸發出的光澤又一次被淹沒在痛楚中,他憂傷的呆望著冷雪,喃喃著,但卻隻是一瞬,他的眼中又現出了一抹堅定,定定地望著冷雪,看起來有點痙攣的雙手緊抓住冷雪的肩頭,發出歇斯底裏的低吼,“他比我優秀成熟?隻不過是比我多吃了幾年飯而已,雪兒,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比他更優秀,更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