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與江華凱的通話,冷雪內心的忐忑依然,可以說是腳步淩亂地奔向了等候在路邊的江華凱,隻是到了跟前,冷雪卻是一滯,江華凱明顯地不同於以往的神采飛揚,整個人染著一種風塵仆仆的倦容,之外,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看見冷雪,江華凱沒有往日的那種或者溫柔或者寵溺或者戲謔之態,隻是一語不發地一把將冷雪拉入懷中,那個擁抱更是用上了前所未有的幾近能箍碎冷雪骨頭的力度。而這個幾乎令冷雪窒息的擁抱卻直接讓冷雪無法控製的顫栗,隱約之中17歲生日那天唐翼給予她的也是那種幾令她窒息的擁抱,而她實在是無法欺騙自己去將它當成一種幸福甜蜜的擁抱,唐翼的痛楚她無法排解,表姐的傷悲也曆曆在目,而自己內心的歉疚更是沒有一刻能夠排遣。隻是,為什麼,為什麼她和江華凱的擁抱也會融入了這種悲痛?冷雪內心的不安頃刻直線加劇,她恐懼著,但卻在身心的劇顫中仰起頭,戰戰兢兢地看著江華凱,希冀著剛才那一切隻是自己的錯覺。
感受到懷中少女不可抑製的顫栗,江華凱的理智猝然回籠,對上少女恐懼中滿懷希冀的眸子,江華凱更是懊悔不及,不是早就下定決心,自己一個人去掃清一切障礙嗎?可是他想不通從來都寵辱不驚的自己怎麼就會在看見冷雪的那一刻就情緒失控了,她是那樣的嬌弱、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單純,他怎麼能讓那些世間的紛紛擾擾波及到她煎熬著她呢?江華凱懊悔著,同時,磁性的帶著點沙啞的聲音伴著耳廓癢癢的親吻自冷雪耳道竄入:“想死我了!小綿羊!”
猛然間來自耳廓的觸感直讓一直強忍住顫栗的冷雪打了個大大的激靈,更讓她耳根頃刻灼燒起來,不過,她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害臊地逃離,而是張開雙臂,緊緊地環抱住江華凱健碩的腰杆,感受著來自對方的力量與慰藉。她想,原來剛剛確實是她的錯覺,原來想念也是一種煎熬吧,原來因強烈的想念也會痛楚難耐,雖然,她還沒有過那種全身心被思念折磨為思念瘋狂的感觸,但從剛剛的擁抱中,冷雪已真切地感知出她的江華凱在與她短暫的分離中對她那種難以言表的深重想念,這,應該也足以體現江華凱對她冷雪的用情至深至真了。此刻,她真的知足了,冷雪想著,對於對她如此用情深重的江華凱,即使現在就讓她全身心無保留的給予,她也應該會無怨無悔了。
興許是基於內心那份深切的感動,興許是基於父母家族的認可,興許是她也對江華凱有著那種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依戀,在冬日午後的暖陽中,冷雪竟然褪卻了平日的那份矜持與拘謹,竟然無視路人的異樣目光,她乖巧地依偎在江華凱寬闊溫暖的懷抱中,自汪子怡家緩緩地行至江華凱的住處,完全無意識地、不知不覺中以親密戀人的姿態,與江華凱相擁著穿過了半個大秦新苑。
感受到懷中少女對自己那種毫不掩飾的信任與依戀,江華凱心中的那份不舍與疼惜更是在瞬間擴展到無以複加、難以自控,剛進大門,他就一如剛才初見時那般再次將她緊緊地箍進懷中,同時急切地覆上她的香唇,恍若欲將她一股腦地整個吸入他體內一般,瘋狂地吸吮著、碾磨著。
猝不及防的從未有過的激吻直接讓冷雪胸腔缺氧,而那種似不舍又似不顧一切的生離死別樣的亡命的掠奪卻更是讓冷雪瞬間好似陷入一種似曾遭遇過的恐懼,大腦中唐翼的影子陡然閃現,冷雪卻是更怕了,她感覺自己的心痙攣著,不由自主地神經質地緊緊抓住江華凱健碩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