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已過,冷雪記得,秦省在這個時間慣常都已經是春光明媚,春暖花開了,隻是在北京,冷雪卻感覺時間好像停滯在了冬天,每日依然都是沙塵蔽日,寒氣襲人。
一周前,楚霆宇在完成傳奇內景拍攝休息幾日後就趕往了秦省去拍攝外景。這幾日,雖然屋內暖氣依舊很暖,但也許是少了已經習慣了的楚霆宇的陪伴,生來體寒的冷雪每晚卻是都冷得在被窩中蜷縮成一團,而昨晚,冷雪更是感覺不是一般地冷,她的腳越睡越冷,就一個勁地往上縮,到早上,幾乎可以說就是被凍醒的。一醒來,想起昨晚楚霆宇電話說這幾日就有可能返京,心中竟頃刻暖融融的,更不是一般地期待,恨不得時間飛速地轉動,讓這種煎熬孤冷的日子趕快走得遠遠的。
感覺到自己這種可以說是一日三秋的期待,冷雪真不是有一點看不起自己了。想起一周來每晚楚霆宇都會雷打不變地在11點前打來電話,每次第一句都幾乎已成格式化地用他那極具魅惑力的聲調問她:“想我沒有?”而她更每次都會不假思索地很幹脆利落地幹巴巴回上一句:“不想。”不過那邊好似也好像很清楚那隻不過是她的矯情而已,所以也並不氣惱,隻是會很無奈地發著牢騷問:“可我想你了,怎麼辦?”或者是寵溺地笑嗔:“沒良心的小丫頭,我都想死你了,你還不想我?”諸如此類的對話,每天都讓冷雪很是受用。不過冷雪自己也很清楚地知道,她怎麼會不想呢?白天,課業的負擔可能會讓她無暇顧及,隻是晚上,冷雪一人獨守空房,她的想念根本就是如濤濤洪水無法掌控無法遏製的行不?
雖然,楚霆宇走之前不放心已經安排了平日的家政沈姨晚上也呆在樓下陪她,隻是,少了楚霆宇的小樓,總是讓她感到空寂冰冷的心慌。而這種對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結果的楚霆宇的要命的依戀更是讓冷雪害怕地不敢奢想未來,但雖然知道沒有未來,冷雪卻是不可救藥地期盼著那個沒有未來的人快快回來。隻不過所有的一切目前都還好,這種孤冷寂寞的日子馬上就要告別了,隻要暖男楚霆宇回來,北京也就會理所當然步入春天了。
冷雪還賴在床上遐想著,外麵卻已經在敲門了,想來是沈姨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小雪,今天要快一點,昨晚落雪了,路滑。”沈姨初見麵時喊冷雪小姐,冷雪渾身不舒服,直接抗議,這不,沈姨就一直喊冷雪小雪,這樣,冷雪就感覺像自己的親人在跟前一樣親切自然了。
“哎!知道了,沈姨。”哦,原來是下雪了,怪不得她感覺昨晚分外的冷,冷雪應著,急忙起身洗嗽。
昨晚的一場春雪下的可還真是不小,一夜過去,前些日子因持續的沙塵天氣而一直灰蒙蒙的北京城直接換上了素潔的新裝,空氣也一下子清新了許多。出門時趕時間沒顧上欣賞美景多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到了學校,擔心路不好走天也冷袁師傅更是將車直接開到了教學樓前。
冷雪出了車子,卻並未立即進入教學樓,而是站在樓前貪婪地享受著潔白無瑕的世界中每一寸呼吸,想著,家鄉的雪景向來也都是讓人這般心曠神怡的,隻是,不經意間幾個身影卻在腦海一漾,很多這段時間好像已經塵封的記憶也頃刻回籠。
哦,冬季秦省反常早地落第一場雪的時候,唐翼出征,她心不在焉地坐在座位上,無意識中畫了一本子的唐翼楚霆宇汪子怡,而後,一出學校教學樓就看見了那個如王子般耀眼的邪魅少年,隻是,怎麼這一切這會兒想起來都好似像夢一樣,也許,真的就隻是一場夢,若不是,那個好似從天而降的王子,怎麼就會在她冷雪最最無助的時候,像雪化了一樣沒有一點預警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是,好像並不容許她去追究那恍惚的一切究竟是夢境或是真實,口袋中的手機竟突兀得響了起來,而且,竟然是那個久違的曾經熟悉的專置鈴聲,冷雪更惶惑了,她有點顫抖地從雪袍口袋掏出手機,而這個手機卻很清楚地提醒了冷雪,所有的一切,並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