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了,冷雪陪楚楚回房洗浴休息,兩個男人很默契地來到書房。江華凱慣性地先朝書桌後的椅子跨步,又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退位讓賢了嘎然止步,坐進一邊的沙發。
“說吧,什麼事?”楚霆宇是料定了江華凱絕對是有話要說,要不,他也不會忍著眼痛心更痛來這兒製造尷尬。
“你到底有沒有打算早早擺平你們家那攤子?還是你原本就計劃著就這麼偷偷摸摸下去?假如這樣,我會不遺餘力再讓雪兒離開你!”江華凱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句都透著極度不滿與火藥味。
“哦?”楚霆宇挑眉,他想,兩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而且,他不相信,江華凱會去回頭重走那條很荒唐的路,除非,有意外的戲劇性的改變,可那種狗血的事情怎麼會那麼湊巧,讓他江華凱走運?“我知道,你並不比我愛冷雪少一分一毫,你為什麼願意結束與冷雪的婚姻,我楚霆宇當然也不可能就當作天上掉餡餅糊裏糊塗地接受,可以說原因我已經了然,而且我認為,既然你已經放手,就不會再一次製造她的悲哀,我說的對不對?”楚霆宇盯著江華凱的眼睛,當然他不會去當麵戳穿人家的痛,就這兩天,他對江華凱進行了更進一步的調查,竟然發現原來他就是當年江文莉隨了父親,結果讓父親受了大處分的原因,想來父親還真是愛那個江文莉愛慘了,為了保全她的初戀和兒子,竟然用自己的大好前途做賭注。而那一年在冷雪遇事聯係不上他的時候,卻是他為了采集江文莉頭發樣本與冷雪做比對而滯留在了基地,所以,當年在發現冷雪跟他楚霆宇在一起後,他才沒有與他上演爭風吃醋的狗血戲碼,但卻一直在一邊默默守候。而這一次,他依然還是隻會默默做一個守護者的角色。
“這麼奪定?所以,我說的也就沒錯,你並沒有為她披荊斬棘的打算?”想不到自己的放手冷雪得到的依然是見不得光的生活,江華凱真有點後悔自己的草率了。
“我的女人,我當然會竭盡全力地保她周全。而且,我對自己的能力也沒有任何質疑。”雖然,現今發現冷雪確實是江文莉的女兒讓問題變得更加棘手,但楚霆宇卻依然自信滿滿。
“可是,早上,你們去民政局,我跟了你們,後來,我發現那個周芸出現在民政局門口,然後不久,你是跟她一起離開的,而雪兒是獨自打出租走的。”到了這時候,江華凱也不願矯情,確實,他不知是什麼心理作祟,早上早早將車子停在民政局對麵隱蔽卻能對民政局外麵一覽無遺的地方,想親眼看到他們能順利的領證安家。結果,很不盡人意。
“難道你想讓冷雪與那個陰魂不散的女人直接正麵交鋒?”這麼多年,雖然已經退婚,但周芸卻是一直窮追不舍,他前腳供職哪塊,她也就後腳跟到哪兒,儼然以他的女友的姿態自居,過去,他可以聽之任之,做到置之不理,可是現在,他當然不會再縱容她的胡鬧與糾纏。
“那麼,你是等著有朝一日那女人發現雪兒了再去想方設法將雪兒置於死地?”從當年的事情,江華凱很清楚地感覺到那個女人絕對不是善罷甘休之輩,而且,憑她這麼多年對楚霆宇的不懈追隨,足以說明她已經到了為愛瘋狂的地步。
“放心,隻要我楚霆宇還有口氣在,她還沒有那個能耐碰一下我的女人!”也是,當年之所以讓冷雪受了委屈,還不是因為他根本就跟死人無二。
“你也說了,她陰魂不散,你又怎麼保證她不傷害雪兒?隻要她有那個心,你有可能防不勝防。”關鍵是,那個女人說含蓄點是一個為愛執著的傻女人,說直白點就是一個喪失理智神經病的瘋子。對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又如何以常人的思維來對付。
“或者,要實在的不放心,你助一臂之力,看能不能讓她移情別戀?”確實,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即使再討厭,他也總不能直接把人家滅了,這麼多年,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讓周芸早早找個歸宿,他也就會少了一份虧欠。反正,那周芸長得確實也不賴,還家底豐厚,以江華凱的條件,隻要用心,也許還真能讓那女人放棄執念。
“你是還覺得那女人對雪兒的怨恨不夠深?”真不知號稱當今政壇神話的楚霆宇一直是怎樣在官場殺伐決斷,青雲直上的,竟然提出這麼低級沒頭腦的策略。
“我隻是覺得你顏值挺高的卻一時忘記考慮你對冷雪還念念不忘而已。”確實,他不得不承認,實際上江華凱在各個方麵都不會輸於他楚霆宇,他能和冷雪在一起,完全隻不過是僥幸於他與冷雪那不得已的關係,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全,但是,讓她遇見一個與顏值不錯,貪圖她的財色權勢且手段狠絕的人應該也不是難事,隻要這個人與冷雪沒有任何交集,她又怎會再生積怨,這豈不是一樁成人之美的好事?”雖然這樣陰狠了一點,但是,對於一個曾經積心處慮想要置他的女人於死地且還執迷不悟的毒婦,他又何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