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並非此意,隻是屬下認為。既然都知道了這個印記,那還不如趕緊驗明的好。”小司惶恐向後退一步,回話。
玄黎堂收起中號的毛筆,轉而拿起小號的毛筆,沾取了一些清水,身子向後傾斜一會兒,審查宣紙上的畫作,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本王知道你看不慣南兒的各種乖張舉動,也知道你內心的疑慮。你的焦急,隻不過是想打消內心對她的疑惑罷了。希望她不會是個公主,對不對?!”
一語點中小司內心所想,他一時間難以為自身的想法打圓場,隻能坦率直言,語氣稍衝。“王爺說的對,屬下就是不希望她會是那個公主!哪裏有公主似她那般沒有禮數的呢。還盡給王爺添麻煩!屬下就是不明白,王爺你為何總是要袒護於她呢。”
“咳咳,這些話。在本王這裏說過就過了,可別在南兒麵前說出來。不然,以她那種性子,保不齊會讓你變成六弟那樣呢。”
“王爺啊!你看看你,這有多少女子是喜歡你的啊。可你怎麼偏偏選擇了南小白這個女子呢。你就不怕亂了王室血統?”問題一說開了,小司也不顧及什麼主仆關係,直接越權管理起玄黎堂的私事起來。
怎麼連你也要涉及本王的私事呢?玄黎堂上揚得嘴唇,忽而下沉了。他放下筆,對著桌麵上的畫作,吹了吹氣,說。“小司,本王覺得你最近有些清閑了。是不是覺得一回城了,沒什麼事兒可幹。竟而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管起本王的私事來了?!”
糟糕!瞧我這嘴巴。小司忽而覺得脊梁骨一股陰寒,竄升直至腦頂,他不敢正視笑裏藏刀的玄黎堂,知錯的為自己開脫找借口。
“屬下這就去追查青斑的下落,屬,屬下告退!”小司說完,恭敬作揖後退幾步,後麻利轉身,拉開房門。腳底抹油了一樣,跑得沒影兒了。玄黎堂走出書桌,站在大開的房門前,望著小司消失的方向,輕言,“算你有自知之明!下次,本王絕不會就這樣放過你了!”
難得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南小白竟而失眠了。她抱著棉被坐在床邊,雙眼直愣愣的盯著某一處。滿腦子都是她被刺殺的事情,曆曆在目,傷口也是隱隱作痛,二者的結合讓南小白深陷無法自發的陰影中。
她這個時候,才能認真意識到,穿越並非好事。遠離自己的親人,遠離可以保護自己的朋友,遠離自己熟悉的地方。她覺得孤獨了,無助了。然,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南小白酸了酸鼻子,眼角還有些濕潤的,環視了屋內燭光昏黃的溫暖,愣是暖不到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孤寂。她穿起了鞋子,拿起披風,輕輕係在身上。躡手躡腳的走出臥室,發現小夏坐在椅子上睡著了。
“用不用這麼拚啊!”南小白聳肩自語,轉身回臥室,拿了一小毯子出來,蓋在了她的身上。便走向門口,拉開了房門。清風徐徐灌進,吹醒了淺睡的小夏。她一個激靈,乍起。抓了抓身上的被單,神色緊張的看了臥室一眼,空的了。
南兒小姐呢?小夏馬上大步往前廳走去,門竟然是開著的。她懸著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心,內心祈禱。南兒小姐,你千萬別出事兒啊!當小夏走出門口時,南小白正站在前院的空地上,仰視著月色。
“嗨!南兒小姐,你怎麼出來了?夜色露重的,你傷雖然好了,但是元氣大傷,不宜夜色出門啊!”小夏關心著,趕到南小白身邊,雙手攙扶著,就要往屋裏走去。南小白不願,她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性子,沉穩淡淡一笑,推開小夏的手。
主動走開幾步,張開雙手,仰頭接受月光的沐浴,不禁轉了一個圈子。她身上所穿的石青色裙子,跟隨她的旋轉,一道擺動起來。遠遠看出,真是就是清水出芙蓉,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脫俗女子。
“小夏,我沒事兒。你不覺得今晚的月色很好嗎?想來這跟家鄉的月色會是一樣的嗎?”
“嗯?是,今晚月色很美!”小夏也抬頭凝視了一番,應答。兩人此時,同時露出思念家鄉的情緒來。難免有點心酸了。南小白借此再言,“小夏,陪我走走吧!反正,我也睡不著。”
“好的。待我取了照明的燈籠來。”
“嗯,等你。”南小白注視小夏輕快步伐往後院走去,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她後悔了。可也不能挽回,她隻好呆在原地,焦急等待著。一個人,一個人,暗處的影子總是叫她無法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