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婦並未理會玄黎堂的沉默,而是把南小白的話,也當做是玄黎堂的意思了。紛紛起身,並排站在其一起,玄黎堂嗯了一聲,不滿的看了南小白一眼,笑嘻嘻的主人樣兒。站在院落中的玄白武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麵呢。
他匆匆趕過來,介紹道,“三哥,這兩位是二哥放在山腳下的人,一個叫阿碧,一個叫阿華。別看他們憨厚老實,一副農戶家的模樣,他們可是二哥的得力助手呢。”
說著,阿碧和啊華再次對著玄黎堂點頭哈腰的,顯得格外拘謹著。玄黎堂半張著嘴巴,算是明白了。原來是二哥的人,難怪了。一個個沒見過的,怎麼四弟就那麼熟悉了呢。阿華忽而靠近馬車,主動牽起韁繩,言。“王爺,別在外麵杵著了。趕緊進屋吧,進屋再說啊。”
“對對啊。屋裏比外頭暖和許多了呢。來,瑞祥公主奴婢扶著你下車啊!”阿碧慈眉善目的走過來,想對待自己多年未見的親人一般,好生接著南小白的手,下了馬車。玄黎堂借此安心的,走到玄白武身邊低語,“你怎麼知道?還跟他們那麼熟絡了?”
“嘿嘿,我怎麼會不知道啊!我常年在外駐守邊關的,偶爾有空閑的就跑來二哥這裏,來討個舒服和清淨的。一來二去,也不就熟了嗎?倒是三哥,躲著二哥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怕死了。”玄白武雙手抱著後腦袋,聲音渾厚,竟而壓低說起玄黎堂來。玄黎堂麵子有所掛不住了,他狠狠捏著玄白武腰間上的肉,“四弟,沒事別老拿二哥的名字,來教訓我!對於二哥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往那兒一站,他那犀利的眼神,就能把我看穿了。”
“哎哎,疼啊!真是的,看穿了又如何?難道還能把你看得沒穿衣服了?哎,進屋暖和暖和去了。”玄白武快走幾步,往屋內奔去。玄黎堂無力反擊,內心對玄青麟的恐懼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縱使到了龍風山腳下,他也難以平複內心隱忍而發的害怕。
南小白出了馬車,雙腳一落地,身子就跟觸電了一樣,有種麻酥酥的感覺從腳底,傳染至全身。她那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不安之感,再次泛起了海浪,越發濃烈。她皺眉望著眼前的小屋,再往往前方蜿蜒的道路。
似乎能看到一雙地獄的血手,正在帶著地獄的味道,緩緩襲來。死亡的氣息,讓南小白不禁吞咽下口水。阿碧伺候在她身邊,看見她凝視前方的路,麵色略顯蒼白了。“公主,你沒事吧!那邊可是有什麼可疑的人物了?還是說周圍的小動物驚嚇到你了?”
若那些幻覺是動物就好,抓來狠狠虐一頓就過了。但是那並不是啊,死亡的氣息越發濃烈,看的南小白鬆開阿碧的手,奮力奔跑,飛撲到前方玄黎堂的背部上,摟緊他的脖子,一臉埋了進他的衣服上。玄黎堂有些無了準備,他向前曲著身子,往前慣性走了幾步,才挺穩下來。
他雙手自然抱起南小白的雙腿,言,“南兒,為何這樣突然?你想考驗本王的承受力嗎?”
“不是!就是,就是不想離開你而已。”南小白沒抬頭,聲音悶悶的應答道,其實這個時候她埋著臉,淚水早就流了出來,那是害怕的,也是心酸的。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前方的路,是那麼的危險,是那麼的可怕。她不願意看到她心中所想的事情。
“王爺和公主,先進屋坐會兒。奴婢給你們做些熱菜啊。”阿碧望著兩人,甜蜜得不得了。臉上自然流露出,純樸普通人家對兒女成家的期望情緒,笑嗬嗬的張羅午飯的事情。
玄黎堂背著南小白進了屋子,一股熱氣立馬襲來,包裹著兩人。玄白武手裏舉著火鉗,倒騰地上的火炭堆,瞟了粘在一起的他們一眼,嗬的一聲說,“三哥,你說你們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嗎?整日秀恩愛的,膩不膩啊。”
玄黎堂冤枉,他試圖要將南小白放下來,可南小白就不願意下來。死死粘在玄黎堂的背上,臉使勁磨蹭,故意把眼淚鼻涕什麼的,給弄到他背上去。
“呃,四弟!不是我願意的,是南兒從剛才開始,就不願意下來了。”
“嗯?誰信你啊!”玄白武習以為常道,側身撥弄一邊的籃筐裏,拿出幾個地瓜,扔進炭火裏烤著。南小白整理好容顏和心情後,才戰戰兢兢的主動下來了。她努力不去想,努力不去看,蹲坐在炭火坑邊,悶悶不樂的,用筷子紮著正在被烤的地瓜。
玄黎堂望著她火紅的側顏,沒發覺有何不對勁的,他坐到玄白武身邊,伸著手暖暖,“四弟,別那麼見外,好嗎?日後你要是和錦明郡主好上了,指不定還比我們親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