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陳惠然說到底還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離開家是她從小到大做的最為叛逆的一件事,很是害怕萬一被陳老爹發現的話,恐怕會是被打死,陳老爹這樣愛麵子的人,不是做不出來,不過既然她陳惠然敢跑,就沒想著哪一日再回去。

陳惠然說到底還是一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離家出走是她從小到大做的最為叛逆的一件事,很是害怕萬一被陳老爹發現的話,恐怕會是被打死,陳老爹這樣愛麵子的人,不是做不出來,不過既然她陳惠然敢跑,就沒想著哪一日再回去。

此刻陳惠然已經遠在別的縣卻還是忐忑不已,當日她半夜跑出來,就一路向西,免得進了那個在羅龍鎮東麵的平安縣,走了六七個時辰不知走到了什麼地方,因為怕被別人看見,所以一出羅龍鎮就揀的小道走,在鎮裏時倒是不怕,那時候還是半夜時分,沒人出來逛。

走了那麼久,天都亮了,陳惠然累的不行,幸好遇見了一個駕牛車的好心老伯,搭了個車,下車的時候,她悄悄地在老伯裝飯食的包袱裏塞了十文錢,這才走向這個從來沒有聽過更沒去過的縣城。

從老伯口裏陳惠然也大概知道了這是個縣城叫安河城,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城內有一條河流穿過,有河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河水有些甜,而且位置也獨特,正正準準的在安河城的中央,從前有任縣令派了工匠去丈量,半年後發現,這條河竟然真的把安河城兩邊的地方分的絲毫不差,不知道是不是建城的人故意如此,這些倒是無從考證,但是縣令給這條河起了個名字叫芬河,說是代表河流水之甜與河流位置的獨特。

安河城內還是比較繁華的,剛進去就發現有些攤販,頂著太陽買東西,一會兒一個賣糖葫蘆的大叔走過去,一會兒又是一個賣薄餅的孩子挎著籃子過來,甚是熱鬧,但是牆角陰涼處那兒還是看見了幾個乞丐,衣衫襤褸,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陳惠然也是聽人講過外麵的凶險的,不敢再一個人多留,想著不如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陳惠然的外公謝承運以前是個極有名的廚子,做出的菜那是風味一絕,各大酒樓極為推崇,可是就在謝承運覺得自己老了準備回鄉含飴弄孫的時候,卻攤上了官司,說是做出的菜吃死了人,賠的個傾家蕩產才把謝承運從牢裏撈出來,出來後身體也垮了,什麼也幹不了,家裏是一度無米下鍋。

謝承運這輩子就一個女兒,還是中年得子,家中生變的時候女兒才十七歲,本來訂了親的人家也毀了婚,謝承運把陳惠然的娘謝氏嫁給了陳老爹,惠然小的時候謝承運教了陳惠然一些小菜的做法,還哄著陳惠然背過了許多菜譜。雖然謝承運死的早,但是後來惠然經過這麼多年的練習,做出的菜很有些謝承運的味道。

所以,陳惠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飯館問一問缺不缺打下手的,若是能留下那就不愁以後的日子過不好,所謂‘藝高人膽大’正是如此。

走到一個小飯館門前,飯館裏人還不是很多,可能是還不到飯點的緣故。

陳惠然躊躇片刻,在整了整頭發後走了進去,店小二在店裏轉了一圈,一回頭就看見惠然進來,長得還真是漂亮,眼睛頓時一亮,“姑娘,你是要吃飯哪?”

陳惠然有些窘然,臉上也稍稍有些紅,“小二哥,你們這兒缺不缺人啊?”

缺不缺人?店小二有些呆,然後拍了拍腦袋,笑道,“姑娘是問這個呀,我去問問掌櫃的,你先稍等會兒啊。”說著就跑向櫃台。

陳惠然此刻也不窘了,安靜的站在原地,默默地祈禱,希望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在離她很近的桌子上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正吃飯,停下來問她:“姑娘,是你爹娘讓你出來找個活兒的?”語氣有些戲謔的意思。

惠然沒想到會有人跟她說話,這個地方她一個人也不認識啊,想了想回答,“家中實在難以度日,爹爹讓我出來找份工。”

男人倒是笑了,“姑娘家不是這裏的吧?”

“是這裏的,怎麼會不是呢。”然後就低下頭,一看就是不想再交談的樣子,多說多錯,還是閉嘴的好。

男人倒也不再問了。

這時店小二也出來了,蔫蔫的,“姑娘,讓你久等了,我們掌櫃說,不缺人。”

陳惠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意外,“多謝小二哥,我再問問別家。”

店小二看著陳惠然走出去,很惋惜,他也不小了,要是能娶到這麼漂亮的老婆怕是做夢都要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