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
夜色深沉,月光明亮,陸蕭推開房間的門就看到沈漫坐在落地窗邊仰望著星空。白色的紗簾被風吹起撫過她飛揚的發絲,整個房間仿佛都因此透著股冷清的氣息。他走到她麵前蹲下,拉起她的手,五指冰涼。
陸蕭心疼她,“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不是說好我去接你,為什麼自己開車回來?”
沈漫回頭對陸蕭笑笑,笑容溫婉安寧,她淡淡笑道,“沒事,我就是不想你為我太累。”
“怎麼會?”陸蕭在她身邊坐下,依舊拉著她的手凝視著她的眸子笑,“看到你好是我最開心的事情。”
沈漫的鼻子有些酸,她覺得渾身無力,很想依靠在誰的身上,陸蕭就像是聽到了她的訴求,輕輕把她擁入懷中。靠著這並不寬闊的胸膛,沈漫慢慢疲憊的閉上眼睛,眼前是鮮血紛飛,她仿佛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滴血。
看到她的手在抖,陸蕭就知道她想起什麼了,把她那隻空著的右手也緊緊握住,“漫漫,都過去了,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忘了吧!”
對,她本來忘記的,可是沐陽今天卻提醒了她。不,她能走到今日不容易,不能再因為任何事情心軟!
“你那邊怎麼樣,有沒有收集到什麼證據?”她問。
陸蕭原本溫柔的神情立刻變得有些冷,“還沒有,事情過去兩年,證人很難找了。就算我把餐廳開在原本的位置,也做了足夠的宣傳,但想找到當天夜裏的客人還需要時間。不過我打聽到另外的一些事情。”
“什麼?”沈漫好奇的問。
“是關於陸家的。”陸蕭道,“原來我爸給了陸薇一間酒店叫雲薇酒店,但是酒店真正的負責人總裁卻是展翔雲,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被陸氏地產刻意隱瞞了。因為當時MC的資金還不足,陸氏地產卻把很大一部分錢投資到了雲薇酒店上,這分明是不公平,被人知道以後,陸氏地產必將被人詬病。”
“為什麼,會這樣?”沈漫不解的從陸蕭懷裏起身,認真的思考起來。
看來就像是陸長民為了把陸蘅拉下水而故意不在米藍酒店上投資似的,可一則陸蘅沒那麼傻,二則陸長民即便偏心也不至於偏心到這種程度。
“我猜測,雲薇酒店的投資到底有多少,我爸都未必知道。”陸蕭猜測。
“也就是說,展翔雲在偷偷轉移陸氏地產的資產?”沈漫大驚,“可難道陸薇也不知道?”
“很有可能。”
陸蕭擔心的道,“我回去後才得知陸蘅已經很久沒有上班,她流產過一次以後,身體一直不好,就留在家裏養身體,卻一直沒能再懷孕。”
“流產!”
這件事沈漫根本沒有聽說過,她今天受得驚嚇實在太多了!
“我們誰都不知道,陸薇都不肯跟人說起她流產的事情,而且她現在抱著對展翔雲很抱歉的想法,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展翔雲幾乎獨攬大權。”陸蕭狠狠歎了口氣,“漫漫,我現在倒是真的有點兒擔心陸薇,據我打聽的消息,陸薇流產,也差不多就是剛剛接下雲薇酒店的時候。”
“很有可能是展翔雲動了手腳,為了讓陸薇不插手酒店的事情,竟流產了自己的親生孩子!”沈漫沉思著,幽幽道,後來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沒有比失去過孩子的人更能體會到孩子對女人的重要性,她甚至能想到陸薇此刻正在暗暗吞下自己的悲傷。
的確如此。
陸薇又是在噩夢中醒來,夢中孩子鮮血淋漓的小身體讓她覺得害怕,她總是在夢裏看到個黑影,手捧著孩子,陰謀的冷笑著。
房間裏隻有她一個,難道展翔雲還沒有回來?陸薇看看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她準備下樓倒水給自己壓壓驚,開門出來,卻恰好看到展翔雲端著咖啡走進書房,他沒有看到她,隱約間眉宇中透著股陰霾的氣息。
自從沈漫回來,展翔雲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米藍酒店的經營看似平淡,但是細水長流,自沈漫回來後的幾個月裏銷售情況良好,加上有恒地集團的資金支持,可謂是風生水起。相比之下,同樣是高端酒店,而雲薇酒店本來級別就沒有米藍酒店高,價位卻差不多,反倒被米藍酒店壓得有些透不過氣,也就難怪展翔雲心情不好。
想到這些,陸薇去廚房準備了安神茶,端著上樓去書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