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從沒想過了解太多陸蘅的過去。
她聽到沐陽講陸蘅少年時的事情時,卻隱隱有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她曾陪他走過似的。
“陸家是在陸蘅十來歲才搬回老宅子裏住的,那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對他的過去沒有記憶,我隻記得那天陸家辦晚宴,請了不少名流到場,一個做過演員的何韻加上向來喜歡出風頭的陸薇,再有漂亮的蘇黎,足以撐起整個陸家的顏麵,所以起初都沒人注意到陸蘅在還是不在,直到陸長民叫人去樓上請他,他才下來。我們初見他,誰也不喜歡,他從那時候開始就是那種讓人討厭的眼神,從樓上掃過來,整個宴會廳都像是被艾莎女王冰封了,還有一張棺材臉,傲慢的神情,不苟言笑,所以孩子們誰也沒理他。後來我們聽說陸蘅在陸家並不受寵,聽張子揚說有次他跟他爸去陸家,親眼看到何韻罰陸蘅在大太陽底下跪著,私下裏就傳開說陸蘅不是陸家正經的兒子,是個私生子,這個流言蜚語不知怎麼傳來傳去,居然就成了現實,直到他出國前,蘇黎已經有了無數追捧者,陸蘅卻還是個獨行俠。”
沐陽說著笑了笑,問沈漫,“你能想象,我是怎麼和陸蘅有了今天這樣的關係嗎?”
按說沐陽的性子活潑,愛開玩笑,陸蘅冷漠深沉,他們的確不太可能合拍。
沈漫饒有興致的搖搖頭。
“很少有人知道陸蘅被何韻送到過國外。”沐陽說。
“我也隻是聽陸蕭提起過。”她想起來陸蕭曾說陸蘅去國外的事情,他一直諱莫如深。
但雖然出國僅僅一年,回來後卻創建了蘅生金融,並讓它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迅速發展起來。
“能聽我講起陸蘅出國經曆的人可不多。”沐陽得意的說,“因為他曾經告誡我,那段時間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為什麼?”沈漫蹙眉。
“我不知道,其實陸蘅到底做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他不讓我說,大概就是連去過哪裏都不想讓人知道吧?”沐陽聳聳肩說,“我也是恰好去了那個國家,就是,恒地集團,白家所在的地方!”
“是,白家老宅嗎?”也就是她住了兩年的國家?
“對,就是那兒。你呆了兩年應該很清楚,那是個貧富差距極大的地方,毒品、黑手黨橫行,富人富得流油,窮人餓死凍死比比皆是。”
是啊,那裏的治安簡直就是由各個殺手組織、黑手黨在維持,所以她和陸蕭剛剛到那兒就遇到了事情。可是當時的她別無選擇,因為隻有那裏肯容納一個窮困潦倒,連護照都沒有的女人。
“我們沐家破產,隻留下在那個國家的老宅居住,所以舉家遷移,我轉移到那邊的大學讀書。早先我聽說陸蘅被何韻強行送過去,在同一所學校,寂寞無聊中就試著找了找,卻發現他在那兒簡直如魚得水,人盡皆知。我很好奇,詢問了不少人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們這麼崇拜,得到的答案隻有一個,他用兩個月的時間,利用金融投資賺了上千萬,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奇跡。”
雖然那個國家有很多問題,卻仍然有淘金者們趨之若鶩的原因就是因為那裏好像很容易就能發財。
“我帶著好奇心去找陸蘅,沒覺得他有什麼不同,住租來的小房子,還是那張棺材臉,他基本上不去學校,也經常不在家,當時我沒事可做,家裏亂七八糟不想回去,就蹭在他的出租屋裏,每天無聊就做飯吃,陸蘅趕不走我,正好他也沒人照顧,就理所當然收留我了。”
沈漫見過那裏的所謂‘出租屋’,就是用鐵皮搭成的,冬天冷,夏天熱,簡直不能容人。沒想到陸蘅竟然受這麼多苦。
“他,已經有錢了啊!”她不解的輕歎。
“是啊,我也很不明白,他陸大少就算被攆出來好歹自己賺錢了,怎麼還過的那麼苦?這是個疑點,還有一次,半夜我醒來去上廁所,發現屋裏的燈開著,陸蘅在燈下,衣袖扯開,袖子上血跡斑斑。”
“是左胳膊?”沈漫急切的問。
沐陽愣了下,邪氣的笑了,“看來你把陸蘅觀察的夠清楚!”
“他跟我說,是水痘……”沈漫不禁紅了臉,“可我見過槍傷,能確定那是槍傷。”
“對,他自己動了個小手術,把子彈取出來了。”沐陽竊笑,見好就收。
“啊!”
沈漫驚呼,“他,沒事吧?”
“有事的話,你還能看見他?”沐陽好笑的說,“我當時也害怕,不過可不是因為他受傷,而是因為丫的拿槍指著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