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傅明哲父親的去世,曾讓他痛恨他的母親傅蘭馨,恨不得傅家倒台,把她最為看重的東西剝奪。但是隨著日漸成熟,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他才明白傅蘭馨的苦衷。所以他放棄了沈漫,他不能因為沈漫而讓傅家遭遇災難。
可正因如此,他覺得對沈漫的虧欠越深。
當年,年輕的他讓沈漫錯失了最後一次和兒子相聚的機會,讓沈漫和陸蘅錯過兩年的時光。這次他想趁著陸蘅急需資金還上虧欠沈漫的,卻沒想到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傅家的賬戶上怎麼會隻剩下三千萬?”陸蘅不明白,一個可以主導政局、金融圈的大財閥家族,賬目上怎麼能虧空到那種程度?
傅明哲苦笑,“不瞞你說,借給你的三千萬的確是傅家最後的錢了。你做金融這麼久,應該知道盤子越大越難做。我要維持整個黑市的平衡,需要花費巨大的資金,你在黑市上玩兒綺裏夏的那回造成黑市交易不平衡,我不得不緊急補救,花光了公司的全部積蓄,如果這回你贏,我不過拿回三千萬,你輸,就把整個傅家搭進去。”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他在黑市上陰綺裏夏的那一下給傅明哲帶來的災難,難怪傅蘭馨會著急卻毫無辦法。
“你怎麼不早說?”陸蘅蹙眉問。
“早說?早說不是會打亂你的計劃嗎?可我看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你的預計了吧?”傅明哲朝著電視抬了抬下頜,股價突然開始下跌。
怎麼回事?陸蘅蹙眉的空蕩,謝言的電話打進來。
“陸先生,沈小姐把D組織的資金鏈切斷了,現在那邊對綺裏夏發出了通緝令,看樣子好像準備抓捕綺裏夏。”謝言急促的道。
“我知道了。”陸蘅立刻壓掉電話,轉手就準備給沈漫打過去,可就在撥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住。
他明白沈漫的意思了,她這麼做,除了是要幫助他控製住已經無法控製的局麵,更重要的是她要讓D組織消失。雖然辦法冒進些,但卻是目前唯一的方法。他轉而撥通了謝言的電話。
“現在開始調用全部資金,按照我的指揮,分三批投入。另外告知上麵,就說蘅生金融今天要和X公司決一死戰,如果不想政局和金融界動蕩,就請他們安分的在家裏等待,到時候我自會收拾殘局。”
“是,陸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
這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在陸蘅和謝言之間,似乎連言語都不需要。
看著陸氏地產的股價開始瘋狂下跌,傅明哲終於意識到,陸蘅是在等一個可以一招製勝,把綺裏夏打壓的再也透不過氣的機會!
突然想起前些天聽到傳聞,沈漫在恒地集團的第一次理事會上就不動聲色的處決了六個綺裏夏的屬下,手段狠戾,令人聞風喪膽,以至於很多人都開始畏懼她這個新的白家當家人。從前柔軟的像水的沈漫,在陸蘅的身邊久了,也變得和他一樣冷硬。
股價持續下跌,偶爾有漲起來的趨勢,在陸蘅的一通電話後很快就被壓下去。
兩個小時過去,被綺裏夏抬高的股價下跌到穀底,畏懼的股民們再次開始瘋狂拋售,導致股價繼續下跌。
“馬上要收盤了。”
陸蕭盯著電腦上的曲線緊張的說。
隻剩最後幾分鍾,他看著最後的股票流入陸蘅的賬戶,股市停盤,這場爭鬥,終於以陸蘅的勝利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沈漫輕輕鬆了口氣,笑了。
她就知道陸蘅沒問題的,他需要的隻是機會。很快,陸蘅宣布由蘅生金融收購陸氏地產,自此以後,陸氏地產將仍以如今的名字繼續經營下去,但具體的經營策略,還需要等待幾日後才會宣布。
整個媒體為之震動,這場震動兩國金融界的爭鬥終於在下午三點鍾的時候徹底結束。不隻是陸蘅和沈漫,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我想注入恒地集團的資金應該很快就會到賬。”陸蕭高興的說,“漫漫,你太棒了。雖然這樣一來,D組織不得不宣布解散,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處理好。”
“現在整個D組織的人至少有大半跟著綺裏夏,我會以恒地集團董事長的身份給上麵施壓,讓他們進行國際通緝,如此一來,D組織就必須宣布破產。但這次真的傷了恒地集團的元氣,想要恢複,隻怕難上加難。”沈漫歎了口氣,看看電視裏陸蘅親自宣布陸氏地產歸屬蘅生金融的場景,輕輕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