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送走四位公子,轉身去了芸娘的房間。
芸娘詫異的看著穆眠道“姑娘這麼晚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芸娘,前兩天因為我個人問題,給你造成諸多麻煩,今天賺的銀兩又直接到了我的手裏,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這樣有些欠妥,便來找芸娘商量一二。”穆眠歉意的看著芸娘道。
芸娘聽著穆眠話,心裏雖喜,但麵上還是一副你好大家好的模樣,“姑娘客氣了,姑娘人雖未至,但衝著你來的客人卻不少,這兩日的收益雖少了些,但總歸是要比以前好一些,姑娘不必憂慮。”
穆眠從一開始便覺得芸娘雖為老鴇,但為人仁義,今日又聽贏流月說芸娘對他多有幫助,穆眠就更覺得芸娘實在是個良善之人,這三日,她與贇君顯然沒有達到約定的日賺萬兩,但芸娘態度依舊和從前一般,這讓穆眠越加的不好意思,“芸娘你對我和慕月的照顧我倆銘記在心,隻是這份協議確實需要加以改進,要不今晚我們重新擬訂一份協議?我去叫慕月過來,咋們三合計合計,製定一個更為合理的協議。”
主子此前吩咐過她,必須將紙鳶留在清風樓,所以她對紙鳶多有照顧,即使少賺些銀兩,她隻能默默心疼,卻不敢多做計較,生怕紙鳶離開,既然紙鳶自己提議要修改協議,她當然欣喜讚同,“姑娘喝口水休息一會吧,這些小事讓那些小丫頭去就行。”芸娘轉過頭對著外間站著的丫頭吩咐道“環兒,你去喊慕月姑娘過來。”
小丫頭稱是,便疾步而去。
穆眠心裏歎道,她可真是喜愛極了這清風樓,果然少了些大家閨秀的規矩,連丫頭看起來都那麼賞心悅目,怪不得大家閨秀的老公們都喜歡往青樓跑。
正喝著茶冥想,贇君就來了,芸娘請贇君坐下後,便道出了請她而來的緣故。
贇君思索片刻道“我也覺得協議有些欠妥,從一開始,很多主意和安排都是你一人在操辦,而我隻是在配合,但分成時我倆的卻一樣多,我拿那麼多錢實在是不應該。”
對於贇君不接受那份分成,穆眠很是無語,便轉過頭詢問芸娘的意見,“芸娘可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妥?”
芸娘很是老道的說,“姑娘心中應該自有打算了吧!我想先聽聽姑娘的想法。”
穆眠在來之前確實已經對出現的問題想出了對策,但還有些東西需要確定,遂問道,“芸娘,清風樓什麼時候客人最少。”
“休沐那日客人最少。”
沐尚書在休沐那日通常會與眾位在朝為官的大人們一起去酒樓喝酒,至於是真喝酒,還是密謀些什麼,穆眠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就是大官們都將錢花到酒樓去了,青樓自然收入就少了。
情況了解清楚,既然二人沒什麼中肯的意見,穆眠便將自己的打算合盤托出,然後讓她倆參謀參謀,“既然休沐日人最少,那我和贇君便每到休沐日就上台表演一次,將那些流失的客人拉回來,還是和以前一樣,進門需要十兩銀子,這些銀兩和我倆表演時消費的銀兩安四三三分成,而其他日子我和慕月便去接客,至於分成,我掙的和芸娘五五分,不知芸娘意下如何?”
芸娘這一次才真正領悟到共贏這個詞,即使紙鳶手握主動權,但她並未偷藏或私吞,而是力求公平,讓每個人都得到了最大利益,就算沒有主子的吩咐,她也很樂意和紙鳶這樣的人合作,“如此甚好,能和姑娘相識,倒是讓我受益了不少。”
贇君對接客所得的收益的分成,倒是覺得甚是合理,但休沐那日的分成總覺得自己拿的多了些,“休沐日的分成給我的有些多,至於其他幾日,我也和芸娘五五分。”
穆眠隻歎贇君傻,有錢不賺是傻子呀!穆眠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贇君說“休沐日那天無論少了誰都不可能成功,所以你就不要推辭了。”
最終在穆眠的堅持下,休沐日的分成還是以四三三為準,大家意見達到一致,重新寫了份協議,並將之前的燒了。
一切收拾完畢,穆眠回到漪月閣時,夏初卻不在屋裏,穆眠找遍了整個漪月閣,也未看到夏初,以為夏初出了什麼事,趕緊去找沐澤灝幫忙,不想卻在半路遇到夏初。
剛從沐澤灝院子回來的夏初,看到穆眠的那一刻,喜極而泣的拽著穆眠的胳膊道“小姐,你怎麼才回來,我都要擔心死了。”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穆眠看著那驚恐未定的夏初,覺得有那麼一瞬的滿足,隻是為什麼夏初沒去狗洞附近找她,而是在通往沐澤灝院子的小路上找她,這方向似乎是從沐澤灝院子回來,思及此,穆眠有些欲哭無淚地盯著夏初道“你不會是去找我哥哥了吧!還告訴他我可能出危險了,可是哥哥怎麼沒來,難道是已經出去找我了?”穆眠絕望的看著前方那條通往沐澤灝院子的小路,通過那條前路一片漆黑的小路看到了自己明日的前程,一片漆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