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說完正事,未多做逗留,便急忙出了雅室,而答應投資的贏流月卻有些怪異,隻是簇著眉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未和從前一般再三挽留。
穆眠心想一定是贏流月又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昨晚才絆住了腳未來清風樓,怪不得芸娘一臉了然的樣子,這樣也好,她也不想與贏流月多做糾纏。
近日清風樓的事宜已進入正軌,而酒館生意也開始提上日程。
清晨,穆眠去沐夫人華香閣請安,順道找了理由出府,沐夫人也未多加幹涉便同意了。
出了尚書府大門,穆眠便雇了一輛馬車,同夏初向著城西走去。雖說尚書府有五輛馬車,但她幹的事必須保密,因此隻帶了夏初一人。
車夫是個有經驗的老頭,對京城各地極為熟識,穆眠說了地,車夫便吆喝一聲“好嘞!”鞭子揮起,馬車向著城西走去。
穆眠此次打算去看看書昀,算著日子,書昀的傷應該也快好了,雖說穆眠可以吩咐的人很多,但真正能用的也許隻有書昀一個,這些日子她打算著手酒館的事宜,急需一些信的過的人幫忙,而書昀無疑是最好人選。
寸土寸金這詞說的便是那京城的房子,京城以皇宮為中心向外擴散,最內城住著皇親國戚及三品以上的大臣,再散便是一些五品以上的大臣與一些大富商,內城的外圍便是一些有錢人與低位的官員,但並非所有的京官都能進入內城,還有些清貴又沒家底的官,隻能在外城找些稍微便宜些的房子住,如在翰林院當值的各位進士,有一部分就聚居於外城最裏的,而這些最靠近內城的房子,僅僅是一正房兩廂房一小院也得三百兩銀子,而鄉下如此的房子也就三十兩,最終她隻能在靠近外城的西城附近買了一套三室的小院,花了六十兩也算是值了。
這不,馬車七拐八拐,停在了一個小巷子前。
下車時,車夫指了指巷子盡頭的小門,告訴二人便是此處。
二人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隻見一個俊朗的小夥子來開的門,還未詢問書昀在哪,小夥已滿含喜悅道“小姐,你來了!快請進!”
聽著聲音,原來此子就是那被打的書昀,傷口恢複的不錯,臉色雖有些蒼白,但看那穩健的步伐,應該是無甚大礙了。
書昀將二人帶進正房中,房中桌椅家具較為陳舊,但房間卻被收拾的極為整潔,一看便知此地每天都有人打掃,穆眠滿意的點了點頭,隨意選了一處坐下。
穆眠還未張口,書昀便向著穆眠跪下拜了三拜,攔也攔不住。
她知道書昀那種想要報答她,卻沒有什麼東西可報答的沉重心情,索性也不攔了,接受了這份謝意,也讓他心裏好受些。
“小姐和公子大恩,書昀沒齒難忘,隻是書昀傷勢已好,不便多加叨擾小姐,此次一別,等再次歸來定會報答小姐公子,若是未歸,書昀下輩子給二位恩人做牛做馬,這是小姐給我的地契。”書昀從懷中掏出地契,雙手呈於穆眠。
穆眠並未接過地契,她知道書昀是個之恩圖報的人,而且人也勤快,對於她的提議定會接受,剩下的便需要她努力培養,將那份忠心建立起來。
“我有一些極為重要的事情交於你做,而且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你可願留下。”穆眠沒有接過地契,隻是雙目緊盯著那跪在地上的書昀。
隻見書昀眼中閃過一些喜悅,一臉篤定的看著穆眠道,“小姐救了我的命,這條命便是小姐的,隻要小姐吩咐,書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穆眠扶起跪在地上的書昀,“方才我說的嚴重了些,並不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我最近要開一家酒館,所以需要女伴男裝掩藏身份,你則需要配合我掩藏身份,不被他人發現,包括我哥哥也不能知道,若我發現你將我的事泄露給他人,你我緣分也將至此。”
“公子放心,書昀定不會泄露一分。”那份無端的信任讓書昀對穆眠多了幾分親切。
酒館的事宜既然提上日程,不免要早做打算。盤鋪麵,裝潢最快也需要半個月,而這段時間就需要找好釀酒師,夥計,賬房和掌櫃,等一切準備好了,立馬就能開業盈利了,畢竟她沒用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穆眠打算讓書昀接手掌櫃,而書昀沒有任何經驗,穆眠隻能找一位能力不錯的掌櫃,對書昀進行一次突擊培訓,隻希望到時書昀不會讓她失望,至於其他人,書昀看著找幾個靠譜的就行。
“書昀,我看你是個勤奮好學之人,明天我便找個經驗豐富的掌櫃做你師傅,最近你隻需認真學習,等店裏一切準備好,就需要你進店做掌櫃,幫我打理酒館。書昀,你可願意?”
聽著穆眠的一切安排,書昀極為感動,作為一個身無分文差些丟了性命的人,他知道學會一份手藝的重要性,而眼前的姑娘不僅救了他的命,還給了他將來。其實,自始至終都是她在幫他,而且顧全了他的麵子,讓他坦然接受那份幫助。
他現在能做的隻是將一切做到最好,可以真正幫到她,書昀極為恭敬的答道,“書昀願意,謝謝公子。”
穆眠將其他事情略作安排,便讓書昀在家好好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