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閣的處境遠比她想的更糟。
這日,穆眠穿了一身灰色長褂,貼了兩撇胡子,一個小個子中年人男人出現在鏡中,好在天氣轉冷,有領子遮住脖子,倒也沒有不妥。
一切收拾妥當,穆眠來到城西書昀的院子,隻見書昀一人在院中搗鼓著酒糟。
穆眠見狀,問道“你的傷沒好了,怎在做這些事物,釀酒的李師傅呢?”
書昀抬起頭神色頗為沮喪,滿臉氣憤的說道,“李桂那沒心肺的老匹夫,看著邀月閣出了事,立即帶著我們的蒸餾技術投靠醉仙樓了,現在我們的底牌也沒了。”說完慘白著臉,無助的看著穆眠。
穆眠心神被震,腦中嗡嗡直響,半響後才恢複清明,她向太子要回邀月閣就是因為有壟斷技術,想喝醉仙酒的人必須來此處,隻要她將下毒事件處理得當,想要再次火起來,還是較為容易,可現在技術被盜,她拿什麼去拯救邀月閣。
而麵前的少年雖麵色沮喪,還夾著著些無助,卻固執的搗鼓著李桂留下的釀酒器具,想要多做些事情,好挽回敗局。
穆眠終究將那心中一腔的怒火和想要不顧一切躲起來的想法壓了下去,她已經將書昀拉入這塊沼澤地,即使絕望,也不能放手,大不了她身無分文的逃出去,隻要她有命在,準能找到賺錢的路子。
穆眠極力穩著心神緩緩的說道,“事情並不算太糟,我們還有回旋的餘地,你也不必太過憂慮,先養好身子再說賺錢的事,記住健康才是本錢,你沒了健康,即使有再好的生意,你也沒身體做,我更不會把夏初交給一個病秧子。”
話雖說的難聽,穆眠卻不得不這樣說,他與夏初都是一心為她著想的人,她自然希望二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至於錢,她定會盡自己最大努力,給二人留下一些積蓄,好讓二人能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
書昀聽了穆眠的話,果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啞著聲音說道,“我聽公子的,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便去學習釀酒技術,我定能比那老匹夫做的更好。”
看著書昀一臉篤定的神色,穆眠便知或許邀月閣還有起死回生的希望,因為有極強的目的性和信念的人,定會將事情做的極致,若是如此,尷尬的隻能是醉仙樓了。就如撞衫是一個道理,誰醜誰尷尬。
穆眠終於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滿臉信任的說道,“好,等你傷好後就開始吧,這是五百兩銀子,你拿著請師傅,買材料,其他事物你就不用管了,專心研製你的醉仙酒,過幾日我再來找你,相信你定會釀出世間最為極品的醉仙酒。”
書昀眼中的沮喪少了些,多了些堅定,道“多些公子信任,書昀定不負公子所望。”
穆眠將書昀趕回房中,讓他退了衣衫,趴在床上,穆眠拿出從沐府取來的上好金瘡藥,輕輕的撒在傷口之上,然後學著電視上將傷口用繃帶包紮起來,動作雖然極輕,仍還是時不時的聽到書昀的抽氣聲。
穆眠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書昀則疼出了一身冷汗,終於將傷口處理完畢,穆眠吩咐書昀仔細休息,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