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漸降臨,我們還沒有走到最近的市鎮。我的腳開始發疼,腿也累得快抬不起來了。我勉強的跟在邢沛天身後一步步的挪著,已是氣喘籲籲。
邢沛天雖然走得很快,可因為我的原因,他不時地停下來,看看我。“王爺,你再堅持一下,前麵就會有地方休息了。”一路上,他這話已經跟我說了N遍。
我喘著氣,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他,“你說的前麵,到底還有多遠啊?”
“就快到了。”
“呼呼,”我努力的喘了兩口氣,試圖讓自己好過一點,“幾分鍾能到?”
邢沛天又一次奇怪的看著我,“幾分鍾?”
此時我的大腦基本處於停機狀態,茫然的反應了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哦,古代好像不說分鍾。“那,那還有幾個時辰?”
“一個時辰吧。”
“啊?”一個時辰,那不是兩個小時麼,我的天!心裏哀歎著,腿一軟,差點沒坐地下去。上帝啊,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遲疑了片刻,我無力的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邢沛天先走。費力的提起發軟的雙腿,邁著沉重的腳步,剛走了兩步,隻覺得什麼東西流過了眼睛,用手一抹,靠,滿手的汗,無奈的搖著頭,我一下子沒提起腳來,竟被一塊石頭絆倒,“啊,”的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下,我是沒力氣爬起來了。
聽見我的叫聲,邢沛天急忙扭頭,幾步躥了過來,“王爺你沒事吧。”他著急得問道。我趴在地上疼得動彈不得。邢沛天趕忙把我從地上摻起來,我一隻腿蜷著,站都站不穩。“王爺,你摔著哪了?”
“腿。”我痛得渾身僵硬,直直的靠在邢沛天的手臂上,強忍著,等待著這股勁緩過去。
邢沛天扶著我,四處張望了一下。
天已經暗了下去,路,隱在了昏暗的夜色中,顯得十分朦朧。四周荒涼的灌木叢在寒風的吹動下來回搖晃。
忽然,邢沛天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嚇的我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
“王爺,末將冒犯了。”
我呆呆的望著他,不知如何是好,隻覺得他緊了緊放在我腰上的手臂,大步向前走去。
待我們找到一戶人家時,我的臉燙的都可以煮蝦子了。山風呼呼的刮著,我出了一身汗又一吹,頭昏昏的,隻得把臉埋在他的胸前。
我聽他和人家說道,我兄弟二人出來遊玩,迷了路,我兄弟又扭到了腳,不知可否借宿一宿。那人倒挺好的,給了我們一間房,還給了我們一些吃的。邢沛天道了謝,轉身關上了房門。
我坐在床沿上,見他關門,不由得一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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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沛天轉身關了房門,見十三王爺坐在床沿兒上,無措的看著他,一付局促不安的樣子。大大眼睛在燈光下流光溢彩,仿佛受驚了的小兔子,白皙的臉龐上紅的塗了胭脂一般,煞是好看。他剛往那邊走了兩步,就見十三王爺微微往後縮了一下。到底是孩子,邢沛天微微一笑,就算是裝出一付大人的樣子,直覺是騙不了人的,他到底還是害怕。想到這,他走到桌子前,把房主給的水和餅子拿了起來,走過去遞給十三,“王爺,這是在荒郊野嶺,吃不上什麼好的,你就湊乎用點兒,明天到了市鎮,屬下就有辦法弄到銀子了。”
十三的神色緩和了一些,接過了水和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抬起頭,衝邢沛天一笑道:“謝謝。”
邢沛天也不廢話,笑了笑,就回到桌邊,大口吃了起來。他這幾天奔波勞碌也是辛苦,今天好容易找到十三王爺,光顧趕路,竟一天沒吃了。他看看大口吃餅子的十三王,心裏一陣歉疚,想必十三王早餓了,隻是一直撐著沒說。唉,也是難得,王孫公子有幾個能吃苦的,他居然在那裏呆了有半個月。也是可憐,摔傷了也沒人管,皇上害怕他再次丟了命,竟然也不敢找。皇後他們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大,朝中局勢一天比一天複雜,這錦妃根本就不是皇後的對手,十三王回去,怕是要有一場大風波啊。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想起皇上說過的話“自古皇家無血脈親情……自相殘殺,”要是這樣的話,他回去——邢沛天搖搖頭,轉頭去看十三王,視線相觸,十三卻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邢沛天心情複雜的歎了口氣,無論如何,先保得十三王平安回宮再說。嗯,眼前最要緊的是不能讓皇後那邊的人知道十三王還活著。嗯,就這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