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我看著臉前放大的麵孔,足足反應了三分鍾,還是沒弄明白為什麼我會睡在他懷裏。難道是我自己跑過去的?不可能啊,我不記得自己有夢遊症啊?疑惑嘟囔著,隻見臉前這人的眉毛皺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含笑的眼睛,給了我一個溫暖的笑。
“哇,”我心裏讚歎著,好帥哦。
“你好了?”聲音也很好聽,很有磁性。嗯,我喜歡他,唉?不對,我們明明是分開睡得,他跑我床上來幹什麼?我腦中警鈴大作,他不會是想……憋足勁,暗暗挪動雙腿,兩腳齊發,可憐帥哥猝不及防,還在笑著就被我踹出了床,“撲通”一下,摔在了地上。(作者為邢邢默哀三秒鍾)。
邢沛天趴在地上,一臉的苦笑。這算不算自討苦吃?他心想,也是,本來君臣同床也就不合規矩。他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警覺的縮在床後的十三王,無奈的搖了搖頭,出去為他準備洗漱的東西了。
上午。
我低著頭跟在邢沛天後麵,不敢抬眼去看他。我已經知道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我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我懊惱不已,不知怎麼辦才好。當然,理論上我需要道歉,可實際上,我是從不為自己的過錯道歉的人。我的朋友曾說過,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從不道歉。也許是因為自負,也許是因為麵子,總之,“對不起”三個字,我從來說不出口。
“十三王爺,十三王爺?”邢沛天提高了聲音叫道。
“怎、怎麼了?”我躲閃著他的目光,結巴著說道。
“你累了麼?休息一下怎麼樣?”邢沛天關切地問道。
“好”。我胡亂答應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他看我的眼光讓我如鋒芒在背,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離了他,我遠遠的背著他坐在一棵樹下,低著頭反省,自己怎麼會犯下這麼蠢的錯誤?
一雙站滿灰塵的靴子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抬頭,看著邢沛天,心裏真恨自己的別扭性格。不就是“對不起”麼,有什麼大不了的,管它呢,豁出去了。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低低的說道。
邢沛天愣在了當地,半天才意識到十三王是在給自己道歉。一路上看著他跟在自己身後一言不發,休息的時候又躲的自己遠遠的,他還以為十三王還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呢,沒想到他一個皇子竟會給一個臣子道歉。
半天沒聽到聲音,我抬頭去看邢沛天,隻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我鼓足了勇氣,說道:“邢將軍,昨天謝謝你,我早上睡糊塗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邢沛天看著一臉真誠的十三,歎了口氣笑了,“十三王,你真讓我意外。”
“啊?”我驚訝的看他。
“雖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從來還沒有一個皇子向自己的下屬道歉的。”
我沉默了片刻,心裏明白他說的情況,可我不是十三王。我是花玉翰,我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現代人,我有我的原則。我站了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以我一貫的認真,說道:“每個人都必須為他的行為負責任,我錯了就是錯了,我不會逃避的。這是我的原則。”
我看見邢沛天的眼睛裏流露出的欣賞,他含著笑意的眼睛明亮而溫柔。我知道,我真的喜歡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