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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達營地後,那將士自然是立時便跳下馬來傳令。

他身份似乎極高,調兵遣將之時,竟不用將軍手書的軍令。

我坐在馬上聽了一陣,見他口述的命令,輕重緩急層次分明,都十分妥當,當下如同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稍稍鬆一口氣。

然而放鬆沒多久,突然感到一陣頭暈,且額上癢得厲害。伸手來一抹,隻見一手鮮血,再摸頸項,也是一片濕滑。我正木然地想:怎麼會流這麼多血,恰好那將士將諸多命令一氣說完後回過頭來,兩相對望,他跳起來大叫——

“你撞到了頭?方才黑燈瞎火的,我竟一點都沒察覺!你為何不同我說?竟流了這麼多血!”

說著,奔過來將我抱下馬,撕開衣襟要幫我包紮。

我原本隻是有一點眩暈,被他這麼一折騰,馬上眩暈得厲害。加上他動作粗魯,雖說是替我包紮,但是那雙大手時時碰到傷口,簡直比不包紮還要壞事,我便掙紮起來,叫道:“不要包,我沒事!”又說:“你若事畢,便立刻帶我回去!”

我惦念檀音的安危,自然不肯在這裏久留。剛才肯跟他過來,是怕耽誤了禹將軍的大事,如今大事已畢,我自然首先想到回到檀音身邊去。

雖然剛才看來,檀音武藝不錯,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我現在隻恨自己當初在冼家沒有好好習武,否則憑他怎麼亂來,我都跟在身邊,便哪裏還用得著如此掛念焦急!

可歎心中雖這樣想,但是腦袋卻越來越暈。

那人包紮的技術不見得有改進,我卻如麻木了一般,漸漸不再感覺到痛。

唯一感覺到的,便是冷和暈。

我似乎聽到有人和我說話,說的是:你都這樣了,竟然還要回去?!若真放你回去,我當初何必將你帶出來!

又有:你莫不是還有親人在戰場上?若有,你也不要著急,援軍馬上便到的!

我聽到援軍二字,心中一動。不久後,又模模糊糊地感覺有人將我抱起來,轉移到了較溫暖的地方,頓時,再也撐不住,沉沉墮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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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仍覺得十分不適。

頭痛,身上乏力。

愣愣地躺了好久,才想到世界上還有一個檀音。

我猛然起身——

卻重重地跌了回去,手肘撞到床板上,發出好大的一聲,後腦勺撞到牆壁上,痛得我眼淚四濺不說,還惡心得想吐!

我張嘴,還沒吐出什麼東西,馬上聽到門被踢開,有人撲過來的聲音——

“尋道!”

是檀音!

“你怎麼樣?沒事吧?我去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