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四點編前會,各部門照舊報題,主任看看題單,顛顛的跑回來問,“陸媛,你怎麼沒報題呢?”
“今天沒活。” 陸媛正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
主任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轉身走了,小於卻湊過來,“有問題呀,你,今天怎麼沒幹活?”
“我又不是機器,累了。” 陸媛把湊近自己的腦袋撥開,起身準備走。
“我知道了,今天佳人有約,不對,該是佳男有約!”小於大笑,並不放棄,聲音之大,惹得辦公室一片咳聲。
“約個頭,電視劇看多了你。” 陸媛不理她,自顧自下班回家。
她今天沒幹任何活,是拜某人所賜,她咬牙想,當年怎麼會覺得林浩是天使,這廝分明是披著天使外衣的惡魔,專門為禍人間的。
他們的早飯兼午飯進行得超乎尋常的順利,林浩不戴墨鏡,也沒有戴什麼帽子遮掩,兩個人就堂堂正正的坐在一家光線幽暗的西餐廳連續吃了兩頓飯。
“看來你也沒有傳說中的出名。” 陸媛譏諷他,因為此前他剛剛嘲笑她在電影節的采訪上提問一點不切實際。
“也就是我記性好,加上你也沒女大十八變,在千分之一秒,叫我認出了你,不然就你那破問題,別人就甩手走了,涼著你了。”林浩不理她的挑釁,自顧自的說。
“那又怎麼樣,我就寫某人提到初戀惱羞成怒,然後再偽稱有線人報料,你的初戀情人原本如何如何……就你那點事,我比誰都清楚,到時更是獨家。” 陸媛不甘示弱,who怕who呀。
“算你狠,不過我倒想問你,我的初戀情人是誰呀?有這號人物嗎?我們如何、如何了呀?”林浩反問。
“不就是你們的班花葉菲菲,你們當年那可是天天手拉著手在小樹林裏逛,誰不知道。” 陸媛吃了口水果沙拉,這菠蘿沒有浸透糖水,酸得紮心。
“有麼?我怎麼不記得,”林浩卻推得幹淨,“要有我不可能不記得,連你這麼難看我都記得,班花怎麼會忘。”
“古今薄幸第一人,” 陸媛說,“因為薄情,所以健忘,葉菲菲可真可憐呀。”
“你一再的提醒,我倒有些印象了,”林浩忽然拍拍腦袋,“她在樹林裏崴了腳,我就扶了她一次,怎麼到你這裏就天天拉著手了,不過——”,他故意停了一下,“好像我確實曾經天天拉著個小姑娘在馬路上走,可我怎麼就記得,她正好是你呢?”
“那時我幾歲,後來你幾歲,能一樣嗎?” 陸媛臉一紅,幸好周圍光線幽暗,容易遮掩,“我們那時候才7歲,你們那時候14歲,能一樣嗎?”
“是不一樣,”林浩忽然語氣一沉,坐直了身子,開始全神貫注的對付眼前的牛扒,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