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蕭遠來到醫院,單明和程美玉都在,兩人皆是一臉的疲倦。尤其是單明,不隻要擔心單晴的病況,還要擔心單雲。當天晚上,單明久久未見前來換班的女兒,心中就有些莫名的擔憂,打電話回家沒人接,打手機又關機。四十八小時後,他便立刻報警。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他到底造了什麼孽啊?一個女兒躺在醫院裏,生死不明,另一個女兒又不知所蹤。“叔叔,阿姨,你們好。”他有禮貌地問好。

相隔多年,單明首次見到長大後的蕭遠,當年的毛頭小子已經長成英俊魁梧的偏偏男子,隻可惜晴晴沒這個福氣。前幾日就聽妻子提到蕭遠來看了晴晴,隻因當時自己要送雲雲回家休息而沒有碰上麵。幾天過去,蕭遠都沒再露麵,還以為他知道晴晴的情況不願多加理睬,薄情寡義,現在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他。

“阿遠,你回來了。”

“單叔叔,很久沒見。”蕭遠微微頷首。

“阿遠,是你啊,快來坐。”程美玉仍然不忘好好招待蕭遠。

蕭遠坐到病床旁的椅子上,輕輕地牽起單晴的手,無聲地召喚著眼前心愛的人。

另一邊,當韓天鴻知道單雲失蹤的消息時,不問一句立刻沿著單家到醫院的路邊問邊找,幾日來,整個東陵市就差沒翻過來了,可是卻一無所獲。在過不久就要論文答辯了,但眼下女友離奇失蹤,他早已無心應考。既然如此,他決定到醫院多陪陪單家的人,就當是為雲雲盡點孝道。

韓天鴻進門,一眼看到病房裏多了一個人。

“天鴻,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你現在要抓緊準備論文答辯。”單明輕微的斥責中充滿關心。

“沒關係的,叔叔,雲雲不在,這裏裏外外總要有人張羅,您就當是雲雲做的。”天鴻不在意義地說。

單明看了眼蕭遠,又看了眼天鴻:“我來介紹一下,這是蕭遠。”

“你好,蕭先生。我叫韓天鴻,是晴晴姐姐的未婚夫。”天鴻和氣地自我介紹。

“你好,韓先生。”兩人不約而同地握了握手。

“你剛才說晴晴的姐姐,我還沒有見過呢?”提到被他綁走的單雲,蕭遠的語氣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單明搖搖頭對蕭遠說:“阿遠,你不知道,我們家雲雲不久前失蹤了。”

“失蹤?在哪裏?”蕭遠雙眉一皺,佯裝驚訝地問。

“不知道。”天鴻無力地回答。聽到丈夫如此難過的話語,隱忍多日的程美玉終於爆發:“什麼失蹤,我看她是畏罪潛逃。”

“你說什麼?”單明驚訝地問。天鴻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一定是她,是她推我女兒下樓的。怕東窗事發,就忍不住多起來。”程美玉的聲音愈來愈大,繼續說:“那天我聽到了她喊晴晴的聲音,可是事後,我問她,她卻說當時在房間裏 。”她的話如五雷轟頂般灌入單明和天鴻的耳朵。

不可能的,雲雲不會做這種事的。韓天鴻堅定否認:“單叔叔,我相信雲雲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天鴻態度亦然堅決,單明不知該如何言語,轉眼看到蕭遠用探尋地眼光掃射著自己,“那晚我好像是聽到了雲雲的聲音,但是我相信事情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了解自己的女兒,她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單明義正言辭的語氣沒有一絲閃躲。

豪華房車內,隨行的保鏢看蕭遠的臉色越發低沉,無一人敢言。

想起那天,飛機到一抵達東陵,就收到晴晴出事的消息,之後,他連家也沒回,直接去了她所在醫院。一進門就看到多年未見的晴晴毫無知覺般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全身好像粽子一樣被白布裹著,病床旁邊的凳子上,程美玉對心愛的女兒眼淚雙流。

程美玉聽到門響,聞聲望去,一眼就認出了闊別多年的蕭遠。這才想起,如果晴晴沒有出事,照理他們這個時間應該舉家出現在機場。蕭遠的五官並沒有多大的改變,還像當年那麼英俊,但身材卻明顯得高大魁梧了許多,整體上給人感覺更加成熟,穩重。

“阿姨。”蕭遠先開口,以表尊敬。雖然程美玉也算是他的遠房表姨,但是這個女人虛偽至極,從來都沒有一句話,所以蕭遠在心底並不怎麼喜歡她。但畢竟她是晴晴的母親,自己未來的嶽母,所以表麵功夫還是不能少的。程美玉藏幹眼淚,調整了下情緒,站起身說:“阿遠,你回來就好。你看,出了這事,倒忘了去接你,真是過意不去。來,你過來坐。”蕭遠應了聲,隨後坐下。

十多年後,他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長大後的單晴,不出他所料,生活中的晴晴遠比電腦視頻上的圖像來的美麗,也隻有這樣一個美麗,單純,善良的女孩才配得上他,“無論如何,我都會等你的。”蕭遠在心裏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