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簫聲悠涼,一絲情絲憶起古往今事……
在一個古色書香的房間,柱上精致的雕花,隨風飄起的柔紗,顯示的出這主人尊貴的地位。在房間的裏麵,那張美麗的沉香木床上安睡著一個女子。烏黑發亮的頭發圍繞在女子的身旁,那女子好像在做噩夢一般,白嫩光滑的臉上布滿了細汗,略顯幹燥的嘴唇好似在喃喃自語些什麼。突地,女子猛的坐起身來,低頭扶額,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這時,一個一身翠綠色丫鬟服飾的女子走了進來。
“小姐,這時怎麼了,又夢寐了嗎?”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子那邊,倒了一杯茶走上前遞給女子,又拿出手帕為女子擦掉那一臉的冷汗。女子對她擺了擺手,拿起丫鬟手中的杯子喝了起來,待到水喝完,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色。
她,她又夢到了重生前的事情……
她本是丞相與夏歌國長公主所生的嫡女襲月兮,受萬千寵愛,夏歌國當今皇上更是她母親的弟弟,她該稱皇上為舅舅,自出生起就被封為了月榮公主,而比她早出生幾分鍾的哥哥襲樓玉是卿安王,賜下玉蝶載入史冊,並且都擁有一塊不小的封地。可惜八歲時,哥哥從他師父那兒回來在家待著,不到一個月,突發疾病而去世,離發病到離去不過幾個時辰,哥哥的師父連趕回來救他的時間都沒有,最後麵對的隻有那一座墓碑。
十歲時,父親和母親相繼因病去世,隻留她一人孤寂於這世間,父親唯一的妾蘇姨娘,在父親母親去世後,因為她年齡太小,年僅十歲,而給予當家重任。蘇姨娘對她很好,她漸漸將蘇姨娘視為她第二個娘親,聽從姨娘的教導,不聽屋外事不理閑人言,一心一意全身心的信任著蘇姨娘。
姨娘說,最優秀的嫡女,隻需學琴棋書畫,她便久居閨中練習琴棋書畫,刺繡更是她的強項。直到她出閣那日,青梅竹馬的蕭楓塵來下聘禮,因從小相許便點頭答應,皇帝舅舅也為她準備十裏紅妝,風風光光的嫁到了蕭家。誰知,進的是一個狼窩。她忘不了夫君對她的粗暴強取,忘不了蕭家上上下下對她的冷言冷語,更忘不了蕭家的狼子野心。她不管朝堂政事,更何況蕭家上下一起瞞著她。
當她腹中胎兒出生那晚,許久未見的蕭郎來到了她住的薔薇院,告訴她皇上已逝。懷中還抱著一位她最熟悉的女子——襲戀嬌,在她未出嫁前一直喜歡跟著她,向她撒嬌的妹妹,蘇姨娘唯一的孩子。她本就不笨,一看就明白如今是何含義。
母親留下的忠奴在這些年裏早就走的走,病的病,死的死。蕭家,是手握重軍的將軍府,如此好機會,她們怎麼可能不把握。僅剩的幾個忠奴被蕭楓塵的手下迷暈丟在了她的房間裏。襲戀嬌走向她抱起搖籃中的胎兒,襲月兮本就才生完孩子,體力不支,又不忍太過激烈傷到才出生的嬰孩,沒有過多阻止。隻是沒想到襲戀嬌在看過孩子後伸出那塗得紅豔的指甲,輕輕扣上了嬰孩的脖子,她的心仿佛一下跌到了穀底,拚了命想去救孩子,卻被下人牢牢抓住無法接近。
小孩本就脆弱,不一會就沒了氣息,那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啊!她不禁癱坐在地上,一下子沒了力氣,為什麼,這是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襲月兮痛聲哭喊道:“蕭郎,那是你的孩子啊~你忍心嗎!蕭郎!!”蕭楓塵隻是上前把襲戀嬌摟在懷中不說一句話麵目冷漠的看著她,冰冷的雙眸看的她心裏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