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期限很快就到了。
那日,擂台在東市擺開,長安的人都衝著那個熱鬧勁去了。一時間竟和那大家小姐比武招親的陣勢似的。
七月比雲杞他們兩個還要激動百倍,從清晨起就一個勁兒的催雲杞。
“柳兒,快起來啦!你看我去給你準備了一套輕便的武服,怎麼樣?是不是又漂亮又實用啊?”
雲杞掙紮著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瞄了那衣服一樣,然後就徹底清醒了。
“我說七月啊,我是去比武的,不是去成親,大紅色也太喜慶了點吧?”
“會嗎?我覺得挺好的啊,大紅色不光喜慶,而且比武的時候還可以把對手震懾住呢!”
“你確定不是驚嚇?”
“哎呀,你別管那麼多了,就給你準備了這一件,現在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沒有合適的了,你就將就穿吧。”說完她又小聲嘀咕道:“其實我覺得真的挺好看的。”
於是那天當雲杞穿著那件大紅色的武袍和一襲白衣的時澈一起走進人群的時候,原本很吵鬧的人群瞬間變得異常寂靜。
朱紅色的袍子襯著雲杞白皙的肌膚,顯得明豔動人,不僅沒有了原本的俗氣,反而有一種飄然出塵的感覺。旁邊的時澈白衣飄飄,才子配佳人,倒也讓人覺得和諧。
雲杞隻覺得大家都在看著他們,但是沒有人笑,她覺得他們肯定隻是隱忍著。
這時候時澈對她說了一句話:“別看了,他們都羨慕你長得美,但是更重要的是有我這樣出眾的人物在你身邊。”
雲杞尷尬的咧咧嘴唇,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雲杞還是很緊張的。對手都是長安出名的鏢師。
源順鏢局是出了名的好漢營,他們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比起鏢師來,雲杞總覺得他們更像是土匪;
新龍鏢局稍微文雅一點,多是以劍為武器的,聽說原來的掌櫃是江湖上有名的玉劍公子沈玉龍;
會友則是所有鏢局之中最受官府照拂的一個,原是因為他們的總鏢頭鬱軒與當朝大將軍好像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
誠興鏢局則和他們時雲鏢局類似,都是富商自家的產業,主要走自家的鏢。
雲杞小心的環視了一下周圍,打算偵查一下戰局。左手邊幾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背後都背著畫著一條金色的龍的劍鞘,大概是新龍了。
正對麵的是幾個彪形大漢,似乎是赤手空拳而來,他們好像看著她,還時不時互相說笑幾句,雲杞仔細一聽?? “你看那新來的小子,帶了個姑娘來,既然這樣還不如早早跪地求饒的好,說不定大爺們心情好還能給他們一條生路,兄弟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旁邊的幾個漢子也大笑起來。
雲杞氣不過,正打算去和他們理論去,時澈拉住她:“隨他們去吧,鄙夷之人而已。”於是作罷。
右手邊的兩隊人看了這場麵也是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少年,看起來大概才十八九歲的模樣,看著雲杞直笑,眉眼間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
雲杞問時澈:“你看那個正在笑的小子,他是個什麼角色?”
“你可別看他年少,他就是會友的總鏢頭鬱軒。”
“啊,就這麼一個小毛孩。”
“若我沒記錯的話,柳柳你,今年才十六吧。”時澈笑著說。
“雲杞是十六,但是我也不是什麼總鏢頭啊,而且你自己也不過才剛到弱冠之年而已吧。時澈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雲杞說錯了麼?當然沒有,她看著時澈那張烏青的臉,自己偷偷的笑了笑。
全場果然隻有她一個女子,雲杞不禁覺得自己的形勢極為不利。
可是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雲杞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擂台。
誰料想第一輪他們就碰上了會友鏢局,會友的實力極強,除了那個鬱軒雲杞摸不清之外,其他幾個鏢師在江湖上都是小有名氣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