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依舊和離開時一樣,滿眼繁華,歌舞升平。可是在這表麵之下有多少的暗潮湧動,又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又有多少人知曉。古往今來,所有的帝都都是如此。
長安的城門仿佛是一個命運之門,踏進去,也許會是前程似錦,也可能是萬丈深淵。
進了長安城,他們一行人看起來都表情凝重,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阿玉回來之後徑直去了將軍府,時澈和雲杞立即趕去平安弄去找那個馮老爺,原是為了看看從他那裏能不能得到什麼新的線索。
剩下七月和鬱軒兩人。七月本來想自己先回水月閣的,可是鬱軒卻非要送她回去。七月看著他那真誠的樣子,覺得十分的不適應——古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自己去雲州的一路上一直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到了雲州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兩人也沒什麼交集。
可是回來這一路上,她總覺得鬱軒變了,他好像不再和她對著幹了。七月有時候開個玩笑逗逗他,他也沒有狡辯,七月一直覺得很納悶。
“鬱軒,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七月直接問道。
“為何這麼說?”鬱軒很自然的接過了她手裏的行李。“難道我就隻會做壞事?”
“可是你不像好人啊!回來這一路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七月扯著他的衣角,阻止了他往前走的步伐。
“我不像好人?我哪裏不像好人了?”鬱軒的臉紅了起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可能他這樣的人的確不能算是好人。
他是將軍之子,可是卻是一個不為世人所接納的存在。隻因為他娘是一介歌妓,他從小就被安置在將軍府之外。他的身份不被李家的人承認,李孝逸雖說很疼愛他,卻也不能將他接回去。
一個不能認祖歸宗的人,一個在暗地裏算計朋友的人,他鬱軒如今竟然是這樣一個自己都為之不恥的人,他這樣的人能算作好人嗎?
七月看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愧色,以為是自己的話說重了,就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玩笑話,雖然一開始我覺得你是個好色之徒,可是你其實很講義氣的,我,我其實還是很喜歡你的!”
麵對七月的真誠和單純,他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頭,對她笑了笑,“裴煙,謝謝!”
七月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知道這一句謝謝是在謝什麼。
時澈和雲杞去了平安弄卻得知馮老爺已經不在長安了,隻好悻悻而返。
回到水月閣,白芷和七月正坐在客廳等著他們。
“你們回來了!裴月清的事情可有消息啊?”白芷詢問道。
“白姨,還是沒有消息,雲州也找遍了,如今馮老爺又不在,更加沒有線索了。”時澈答道。
“沒關係,這尋人啊就像是大海撈針,哪有那麼容易的不是?柳兒你啊,就住在白姨這裏,什麼時候找到了再走也不遲。”白芷看雲杞很失落的樣子,就前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