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放了,我去。”
“軒兒,我也是為你好,此次你回來了一定可以得到言伯伯的重要,我不能給你的,他可以。”李孝逸說的動容,可是此刻的鬱軒已然沒有感覺了。
“嗯,我知道,我想帶七月一起去。”鬱軒轉念一想,他還是要親自把她送到時澈那裏,他才能放心。
“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攔你了,可是切記,一切以大局為重,男子漢大丈夫,不可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所有。”
“所以你就放棄了我,放棄了我娘!”他吼道,十多年的怨念像是被束縛在一個口袋太久了,突然在那一瞬間釋放出來。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我沒有後悔過。”李孝逸並沒有解釋,甚至也沒有虛與委蛇的辯解。“你要記得你的承諾!”李孝逸丟下這句話,身影消失在房間門口。
鬱軒飛奔去水月閣,水月閣的門虛掩著。白芷不在家,自然也做不了生意,七月一個人在後院裏做飯,把廚房弄的一團糟。
鬱軒打開廚房的門,看見她正在吹著火,鼻子上有些灰,頭發也亂了,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可笑。他衝過去,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裏。
“真好,你還在這裏!”
七月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們平時打打鬧鬧,但是卻從來沒有如此的親密。她的臉微紅,兩隻手臂直愣愣的舉著,一隻手還拿著吹火棍。她聽見了心跳聲,咚,咚,咚,但是她不知道那是來自他的胸腔,還是她自己的。
“你,你,怎麼了?”
“沒事,我隻是以為你走了。”鬱軒的手一刻都不想放開,他這樣的慌張,怕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她,怕以後他們會反目成仇。“就讓我抱你一會,就一會。”
“可是,這裏的煙太多了,咳咳咳,我們先出去吧!”
廚房裏已經是煙霧彌漫,鬱軒聽見七月的話才突然看見灶台上麵燃起了火。
“快點拿水來!”鬱軒立刻將鍋蓋拿起來壓住火勢,七月也衝到外麵去取水。
他們兩個忙了一通,火才漸滅了。他們從廚房踉蹌著跑了出來,一個勁的咳嗽。七月看著他白色的衣衫都變得黑漆漆的,上麵還有大大小小的窟窿,就笑了起來。
“你看你啊,哈哈哈”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鬱軒看著她也笑了起來。
“裴煙,如果我現在要你跟我走,你會願意嗎?”鬱軒看著她閃著淚花的眼睛,突然冒出來這句話。
七月一愣,嘴角又緩緩舒緩,調皮的一笑,“哈哈,不告訴你!”
鬱軒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但是還是微笑著看著她。七月用自己黑乎乎的手指,忽然按了一下他的麵頰,一個手指印子就出現在鬱軒臉上。
他還沒反應過來,七月已經跳開了,“鬱軒,你真是個傻瓜。快來把廚房收拾幹淨了,不然我娘回來還不得殺了我啊!”
“我是認真的,我要去雲州了,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我願意。”
不管是去哪裏,我都願意。
他們就那樣站著,看著彼此,她的笑不為傾國,隻為他。
潭州
雲杞又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一間小小的精舍,坐落在南岩山的背側,就那樣以守望的姿態矗立著。雲杞就站在那精舍前,望著那山。
一粉衣女子從屋裏緩緩走出來。
“以前,時澈剛來的時候就住在這裏,師傅不願意收他為徒,可是當時啊,他那樣倔,說什麼不如南岩,就等候終身。還在這小精舍裏住了下來。”她看了看雲杞,又接著說道:“我那時候看他聰慧,就與他親近,常常偷偷跑來拿東西給他。嗬嗬,那時候真是有趣啊!”
“幻桃姐姐,你可知道這山有多高?”雲杞仿佛沒有聽見她剛剛說的那些話一樣。
“南岩山,高千丈。”
“千丈,你可以越過這千丈走到他身邊嗎?”雲杞看著她。
“如果他在那裏,我當然可以,可是他不願在那裏等我,就算我越過萬丈,也是枉然。”幻桃依舊笑著,可是滿眼都是傷痛。
“我也想去南岩拜師!”
幻桃一怔,又忽然懂了。
“好,我幫你。”
此刻幻桃雖說是答應了,但是要去見他,她依然覺得很是緊張,整個心髒就那樣糾在一起,就像是從一個被突然打開的塵封已久的鴿籠放出來的鴿子,努力的撲騰著跑出來,但是又心驚膽戰,不敢跑的太遠。
“多謝師姐!”
“你不必謝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