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澈他們三個又在大街小巷裏找了起來,夜色越來越濃,全城都被攪的雞犬不寧。到處都是火把,還有就是官兵四處搜查的聲音。
“我們這樣是找不到的,現在天黑了,讓官兵們挨家挨戶去搜查吧!幻桃師姐,你帶著柳柳去休息片刻吧!”時澈看著雲杞的臉色不太好,估計是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好,可是我們一直住在山上,要去哪裏等你?”幻桃才想起來,她們也沒什麼地方可去。
“看見前麵那個宅子了麼?我現在暫居在那裏,你們去了跟他們說一聲是我的客人就好了,一有消息,我就會回去通知你們的。”
順著時澈所指的方向,前麵有一個拐角,拐角處露出一點點伸出的飛簷,看不清後麵的屋子。
去了才發現這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宅子,似乎有些保留著前代的遺風,看起來和附近的宅子不太一樣,門口也滅沒有什麼裝飾的雕刻,隻是一扇黑色的木門掩著。
“有人麼?我們是時澈的客人,特來借宿一晚。”幻桃敲門問道。
“是大人的客人啊!請進,請進!”來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
“多謝。”雲杞他們走進去,四處打量著這屋子,這院子不大,隻有四五間房,將著天井團團圍住,院子中間有一棵桂樹。
從大門向後延伸是一個抄手遊廊,順著那一間間的房間順過去,下雨在各間房屋之間遊走也不會沾濕衣服了。
這個宅在看起來是一個私宅,不像是接待大臣之所,雲杞不知道時澈為什麼會選擇在這裏下榻,也不知道這主人家與時澈又有什麼關係。
她隻覺得頭有些昏,腦子裏似乎一片混沌,剛剛的焦急和現在的疑惑讓她有一種急火攻心的感覺,整個人都站不住,隻朝著後麵倒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的眼睛閉了太久突然看到陽光有些刺眼,不自覺得眨了眨眼睛。
“你醒了?”旁邊傳來時澈的聲音。
雲杞撐起自己的上身坐了起來,時澈給她端來一杯茶。
“可兒,有消息了麼?”雲杞掛念著可兒的下落,沒有伸手去接水,時澈的手就這麼舉在半空中。
“先把水喝了,你都昏睡了這麼久了,一定很渴吧!”時澈將手中的茶杯往前遞了遞。
“可兒,是不是還是沒找到?”雲杞見時澈沒有回答,也猜到了幾分。
“嗯,你先別著急,他們還在附近尋找,碼頭上也派了人搜查。”時澈知道她著急,但是找了一夜,依舊沒有發現可兒的蹤跡。
“不行!我得去找她!”雲杞掙紮著要起來,但是,暈了太久,又沒有吃東西,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似乎連站起來也有點困難。
“你看看你,就你這個樣子,說不定自己的命都沒了,怎麼去找可兒啊?乖,先把水喝了!”
時澈一隻手按住她的左肩,另一隻手將水遞到她嘴邊。
雲杞看了他一眼,低下頭,乖乖地喝了水。
時澈笑了笑。她的眼神裏似乎有些畏懼,又有些生疏。她是在畏懼什麼呢?難道是自己現在身居高位,讓她覺得害怕了麼?
“不喝了。”雲杞將那茶杯推開。
時澈看著她嘴邊有些水漬,就給她擦了擦。他的指腹帶著體溫,輕輕地觸到雲杞的肌膚,雲杞突然覺得有些戰栗,這樣的肌膚之親,竟然是那麼遙遠的事情了。
雲杞尷尬的將頭偏了過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別急著找可兒,你先吃點東西,下午我陪你去找。”時澈說著將她的被子拉了拉,蓋住她的肩頭。
“這幾年來,你可想念過我?”時澈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是鄙視自己的。
這樣的問話太小孩子氣,似乎是期待著人家要想著他似的。當初放她自由,也是自己的決定,否則天涯海角他也能將她找回來。
雲杞沒有回答他,想念又如何,不想念又如何。
“你有沒有怪罪我不去尋你?”時澈似乎並沒有讓她作答的意思,隻是自己一個勁地問。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我沒有在你身邊照顧你。”
雲杞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自己的眼眶湧出,心裏的酸楚就像是收到了一種訊息,直接衝出了自己的心田,洶湧泛濫,不可收拾。
“時澈扳過她的身軀,輕柔地吻著她的眼睛,將那淚水吻幹。
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她,這種感覺讓她想要這樣沉迷下去,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