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一個人在地上撿起什麼,在他褲管上一割,一大片布被割了下來。白尋看清這個人,原來是那個長發帥哥軒雨,那軒雨隨手一扔,白尋才看清那居然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這家夥是隱藏boss?
百萬雄師過大江的氣勢如同排山倒海一樣湧向戰壕,另一邊的德軍被這氣勢壓住,紛紛從戰壕向後麵據點退縮。
“救我!”一隻無助的手伸到白尋麵前。李仁傑被流彈打中小腿,跪在地上,這個胖子一條腿支撐不了他那臃腫的身軀。
白尋看看前麵,又看看李仁傑,又看看回天的背影,又看看李仁傑無助的瞳孔。剛才放棄了楊黎,白尋心中充滿了內疚,她的死自己或多或少都有點責任,當賣隊友成立習慣,自己還是人嗎,那是生命!
明明他已經跑過了,他在原地跺了一下腳,還是走回去。回天已經到了戰壕,卻發現白尋不在,一回頭居然看到他走回去,大聲喊道:“尋!”
將的李仁傑的手搭過肩膀,強行將他支起走向戰壕。“嗚,轟!”一個炸彈在白尋身邊炸開,隻覺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眼前一片黑暗,身體輕如無物,就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到一邊。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了,聽不到嗒嗒射著子彈的機槍聲,也聽不到炮彈炸開的聲音,也聽不到回天對著他喊什麼。他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掉進一個冰洞,一直下沉,一直下沉,到達十多米深的河床,那裏是那樣的靜謐,那樣的安詳。忽然一隻手打破水麵的平靜,拉著他的手,將他拉出冰洞,將他拉到戰壕裏麵。
聲音在這一刻又回來了,戰火的熱浪讓他馬上清醒過來。白尋徹底清醒過來,李仁傑依然拉著他的手,不過一條腿被炸斷了,右半邊身血肉模糊。他抓得非常緊,抓白尋手骨都快斷。白尋被回天拉著後領,但是自己也拉著李仁傑,一起挪向戰壕。
不怒而威,冰冷沒一點感情,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來了:“南六隊首先完成,北六隊抹殺最後一人”
“哈,嗚!”聽到這一個聲音,李仁傑突然發瘋一樣,一拉白尋的手,自己首先滾近了戰壕!
原本跳下來的李仁傑就在空中消失了,落下來的就隻有他身上的一套軍裝。所有北六隊的人都看著那堆衣服以人型的姿態掉進戰壕裏,心頭上都是一陣麻痹。
這套軍裝就落在那個表情苦悶的青年身邊,嚇得他走火,就像有病毒一樣,拚命離那套軍裝遠遠。
抹殺,那是神對輪回者的終極製裁,是對他們存在本身的否定,就是遊戲徹底對這個玩家封號。裁決冷酷無情,毫無猶豫,完全沒有讓人感到人性的遲疑。
白尋和回天落到戰壕,白尋的心還跳得比炸彈聲還有響,如果沒有看錯,自己應該才是最後一人!為什麼抹殺的卻是李仁傑?
“主宰記錄的是通報發出的瞬間,他卻在通報發出之後才超過你們,拜托你腦子留在船上麵了嗎?”月空有自賣自誇的嫌疑。
回天對著他大喊:“你救過他兩次,得到什麼後果!要想救人,就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戰場上沒有一個可以讓人喘息的機會,戰火由海邊漸漸蔓延上沙灘,寒煙淡起,摻雜血腥的硝煙慢慢向著土牆飄去,讓土牆變成一座隱藏在迷霧之中的神聖的古刹。雖然戰場處處轟鳴,但是雙方士兵仍然能聽到天上異樣的響聲,那是遠處天際正在向這邊移動的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