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
“對。待會兒我們就在聯盟的小樹林中一決高下。若是少主輸了,就要任命我做你十日的貼身保鏢,無論上班、約會,寸步不離。”伊軒嘴角閃過一絲陰謀的笑意。十日,時間一到,夢魘神術也會失效,屆時你想離開我也難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若是你贏了,我便解蠱,從今以後再不許對你下蠱。少主覺得怎麼樣,條件還算公平吧?”
梁逸之心下了然她的意圖。這個無恥下流,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女人,果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法勾引人。又想到伊軒極有可能在以前也用相同的方法勾引過別人,眸中不由泛過一絲惱怒。
連梁逸之自己也沒察覺,他的心正在因眼前令他恨得牙癢癢的人而潛移默化著。
“你認為以我的身手,還需要保鏢麼?”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人,總有失足落水的一天,況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隻要我能天天陪在你身邊就行了。”
梁逸之算是徹底無語了,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含蓄矜持?
思緒一轉,她說的也在理。
“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不過地點是你定的,我又怎麼知道你這隻女狐狸會不會偷偷設下什麼陷阱。”
那日在殺手聯盟,伊軒一招製下梁天庭的事,梁逸之早已知曉。令他在意的並非伊軒靈敏的身手——姐姐出類拔萃,妹妹又怎會遜到哪去,而是她瞬息發出的武器。她身上必然還有許多出人意料的武器或者暗器。保不齊待會對手時,她又出其不意地隨便扔出幾支塗了料的暗器,不得不防。
伊軒看出了梁逸之所想。這個男人算是被她的手段嚇出後遺症了。一向對外被打上“狂妄”標簽的梁家少主,居然會對她提出的一個賭約反複斟酌,猶豫不決,真不知是她的榮幸,還是他的悲哀。
嬌媚一笑,“少主放心,這次對手單憑拳腳功夫,我既不會在小樹林裏設下什麼陷阱,也不會用任何塗了某些藥的武器或者暗器。我沒那麼奸詐,狐狸一名還擔當不起。”
伊軒在說到“某些藥”時,故意加重聲調,眸光裏帶著曖昧不明的意味。
梁逸之腦海裏浮現出幾幅少兒不宜的畫麵,低咒了聲“妖精”,慌忙尷尬地撇開頭,掩嘴假咳幾聲。
“既然都決定好了,就趕緊下去吧。”說完,飛也似的狼藉逃下樓。
伊軒看著梁逸之慌忙逃開的背影,嬌容揚起一絲玩味的微笑。
看來,任務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梁逸之飛身下樓才注意到一直被他忽視的細節。轉眸凝望五樓與六樓間毫無銜接的空曠。
這個女人……
當梁逸之到達小樹林時,眼角狠狠地抽搐。
這是什麼情況?
眼前人頭攢攢,幾乎家族裏全部的普通精英殺手都到齊了。三五成群的占據了整片小樹林。有人嬉鬧,有人爭吵,人聲鼎沸。上千人的聲音參差不齊地席卷而來,如道道天雷,震得梁逸之的耳朵“嗡嗡”作響。
殺手聯盟何時這麼熱鬧過。
近來伊軒在聯盟的信服力是越來越大了,下午伊軒在眾人麵前“不小心”透露了晚上要和梁逸之決鬥。即便是成為了殺手,也泯滅不了人性愛八卦的特質。眾人立馬將之廣為宣傳,流言的傳播速度是可畏的,很快,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人便都知道了。
為什麼這些人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來湊什麼熱鬧?那邊幾個分別舉著印著他和伊軒的照片的牌子互相吐槽,甚至惱羞成怒開打是什麼意思?親友團?還有那邊幾個,居然光明正大的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