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他第二次來，兩次，顧倩容都是那個樣子。
她坐在辦公桌後，指間夾著一支筆，目光停留在電腦屏幕上，頭也不抬懶懶地問：“哪裏有問題。”
紀慕庭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顧倩容。
這個女人，搬出他家後，好像絲毫變化都沒有？
為什麼？
顧倩容動作利落漂亮地轉了轉手上的鋼筆，依然不抬頭，“沒什麼好害羞的，說吧，不要浪費時間，大把跟你有同樣問題的難兄難弟在外麵等著呢。”
“唉……”顧倩容見慣了羞於啟齒的病人，直接問，“太早就交代出去？提不起性趣？還是有什麼障礙？”
紀慕庭的臉黑了。
顧倩容還是沒聽見聲音，終於不耐煩了，邊抬起頭邊說：“你還打不打算……”
“看病”兩個字，在顧倩容看清來人是紀慕庭後，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紀慕庭？紀市長？沒搞錯吧？
稍稍吃驚了那麼幾秒鍾，顧倩容迅速恢複了正常。
她和紀慕庭之間，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現在，他隻是她的病人，她要用對待病人的心態去對待他。
“不說的話，我沒辦法給你治療。”顧倩容聳聳肩，“後轉直走，慢走不送。”
“對市長這麼不尊重，女人，你不想混了？”紀慕庭坐下來，“我有事要和你談。”
“沒興趣。”顧倩容要過掉紀慕庭這個病房，讓下個病人進來，卻被紀慕庭攔住了。
“我話沒說完，你急什麼？”紀慕庭扣著顧倩容的手，示意門外的助手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又對顧倩容說，“你是不是惹上了什麼麻煩？”
“你說池禹州那件事？”顧倩容不屑地笑了，“那對我來說，還真不算是麻煩。市長先生，你問完了嗎？可以滾了嗎？”現在，除了霍禦澤的問題，其他的一切都她來說，都不是事兒。
紀慕庭忽然明白這個女人昨天為什麼沒有找他了。
因為她根本不在意。
她雖然說過這輩子隻呆在醫院，但是並不代表，離開了醫院她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他變相地威脅她，沒有用。
難道真的要用“哄”的？
紀慕庭想想就想飆粗口，這個死女人軟硬不吃，他就算真的哄她，能起作用？
“你有完沒完？”顧倩一臉不耐地看著紀慕庭，“來醫院不看病就滾！你這麼扣著我是什麼意思？我們之間很熟嗎？”
紀慕庭眯了眯深邃銳利的眸子，“我們上過床，你說我們不熟？”
“ONS而已。”顧倩容哂笑，“隻不過你還對我胃口，所以我們多發生了幾次。先生，我們，不熟。”熟你奶奶的頭啊！熟你還相信周雲娜的話！靠！
“這麼巧？”紀慕庭勾了勾唇角，“女人，你也挺對我胃口。”
“所以？”
“所以……跟我回去，我不介意多滿足你幾次。”
顧倩容打量著紀慕庭。
兜兜轉轉，她算是明白了，紀慕庭是來叫她回去的。
這不符合紀慕庭的作風，這中間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顧倩容往椅背上一靠，優哉遊哉地看著紀慕庭，“市長先生，你是在求我，還是在命令我？”
“你說呢？”紀慕庭眯了眯眼睛，“女人，別不識好歹。我來找你，完全是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我耐心不多，給你一分鍾考慮，一分鍾後我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