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的臉有一點點紅了,她悄悄地瞥一眼沈明哲,卻發現沈明哲說完之後竟然是皺著眉頭的。
“明哲哥,想什麼呢?”
“嗯,沒啥,我是想……是想外麵路邊攤吃會不會有點髒?要不我們還是去酒店吃?”
“不用了!我就是想回味下我們在學校吃小飯館的感覺”沈涵開心地一笑,連蹦帶跳地向前跑去,“哈,快點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非常非常地開心,臉上掛滿了甜美的笑容,這一刻,空氣是清新的,月亮是皎潔的,連星星都是眨著眼睛會笑的……
“你跑得過我麼?”沈明哲嗷的一聲,邁開長腿追了過去。
其實他剛才想的並不是吃什麼的問題,他突然想到,今天收買徐山挑釁的人,會不會是那個一直都沒有出現的男人?
因為沈明哲在東臨縣基本上沒有什麼仇人了,郭家兩個殘廢現在還沒康複,陳召斌應該沒有這個膽量,那剩下的就是歐陽家族和另外那個男人了。
歐陽家族的確有這個膽量和實力,要弄死沈明哲,他們隻需要動動腦筋而已,而那個男人,也有足夠的能力和人脈,那就是沈涵的老公,馬鍾旭!他給馬鍾旭戴了一頂綠帽子,但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終有一天是瞞不住的。
才到沒跑了多遠,他們就聽到前方有人在吵架,兩人一看,在一家露天的夜宵攤前麵,裏裏外外圍著一些人,正在大聲嚷嚷著什麼。
“這能吃嗎?東西這麼髒,連個道歉也不給,這事情沒完!”一個女人尖聲地叫著,“我跟你說啊,湯裏有頭發和指甲,這事大家都看到了,你要是不給個說法,肯定不行!”
“咦?是何潔啊,”沈明哲的眼力不錯,一眼認出了發飆的女人。
何潔也是同他們一起進修的幹部,她身材嬌小,小鼻子小嘴,長得很甜美。
何潔長的漂亮,平日裏在班裏,除了交際花東臨縣的團委書記楊戈舟之外,她也是那些男官員的調侃的對象之一,不過畢竟是已婚婦女了。
這個女人對沈明哲,平日裏還算客氣,所以見到何潔,沈明哲還很尊重的,他下意識地一掃,發現何潔旁邊還坐著一個男人,男人看起來比較瘦小,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穿著應該也是政府人員,他一副氣鼓鼓地樣子,坐在小店外麵桌子的旁邊,看何潔和老板理論。
何潔對麵,是一個十五六歲地小女孩,小女孩已經被嚇得呆在了那裏了,吃驚的樣子一看就是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麵,說不定還是老板從鄉村雇用來的童工。
女老板在一邊死命的抵賴,隻會沒命地抵賴了,“沒有啊,沒有啊,哪有什麼指甲啊?頭發說怎麼證明不是你自己頭發掉進去的啊?”
“沒指甲?你看看這是什麼?”何潔手指桌上的一隻碗,尖叫著。
“你和女的說什麼啊?她又不做主”瘦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說了,然後抬頭喊了起來,“男老板!男老板出來說說看”
男人終究是男人,雖然他看起來比較瘦小,但是叫喊聲還是底氣十足。
“怎麼了?非要找事是不是?”一個身係圍裙的大漢走了過來,他站在瘦男人麵前,就好像姚明遇見了潘長江一樣。
而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手拿擀麵杖的小夥子,一副不耐煩的口氣,“我說,這個兄弟,你們嚷嚷這麼久了,還讓不讓做生意了?客人都被你們嚇跑了,損失誰賠?”
大排檔都是露天的,以何潔的嗓門,嚷嚷的路人都聽到了,旁邊幾個吃麵的人也都停下了,不時的用筷子翻著自己的碗。
瘦男子還是比較講道理的,他端起碗來,給男老板看:”您自己看看,我剛才正吃呢,誰知道看到湯裏竟然有半截指甲,你自己看到底有沒有?“
“這麵裏有指甲還有頭發,你們衛生怎麼做的?現在想想就惡心!”何潔還在尖叫,頗有點瘋狂的樣子。
不過,看周圍圍觀人群的反應,倒也能理解她激動的心情,誰在外麵吃東西吃到指甲和頭發,怕是脾氣也不會很好,“都惡心死了,你們應該給個說法。”
“我看看?”那胖大漢子彎腰端起碗來,映著路燈下看了兩眼,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切,誰說這是指甲?這明明就是切碎的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