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天才蒙蒙亮,沈明哲就出發玉州去了,既然李海東都覺得事情可辦,嚐試一下總沒有壞處,畢竟沈明哲也想去玉州看看了。
剛到小區裏,就看到童遠山從別墅裏開門出來,沈明哲趕緊笑臉相迎,童遠山麵沉似水,拿眼睛掃了沈明哲一眼,瞥見他手裏領著幾盒藥包,就哼了一聲,把手裏的包向著沈明哲甩了出來,沈明哲伸手接住,隻好尷尬地笑了笑,嘴裏嘟囔一句:“大哥,好巧啊,你這是出門啊?”
童遠山‘嗯’的一聲予以回應。
沈明哲無奈,隨後抱著他的包,硬著跟著童遠山走向門口的奔馳車。
兩人坐上了車,沈明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童遠山身子肥胖,一個人就快把後座塞滿了,他坐進轎車後就一直閉目養神,沒有理會沈明哲,沈明哲隻好把藥包輕輕的放在童遠山的旁邊,他見小車開得飛快,徑直向玉州南郊的方向駛去,就好奇地問旁邊的司機道:“咱們這是去哪?”
司機輕聲道:“先去法華寺,再去附近的奧園俱樂部。”
沈明哲聽後點點頭,把目光投向車窗外,外麵車流如織,而留在沈明哲腦海中的,卻依舊隻有童遠山別墅裏那張秀美絕俗的麵孔……
法華寺坐落在玉州市的南郊,那裏是丘陵地貌,山並不高,但有名寺則靈,這座寺廟年代久遠,可以考證的年代最晚也是唐代,本來已經荒廢許久,但改革開放之後,隨著旅行業的興旺發達,省裏市裏多次撥款重修,這裏才逐漸熱鬧起來,去玉州遊玩的人,多半也會到這裏燒一炷香。
奔馳車停在山腳下,沈明哲扶著童遠山肥大的身軀走下車,緩緩向山角趕去,山路並不陡峭,一條十幾米寬的水泥路,滿是絡繹不絕的遊人,每隔五十米遠的距離,就會有一個僧人穿著藏青色袈裟站在路邊迎來送往,不時地向遊人頷首微笑。童遠山爬山很是吃力,走一段路程後,就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大口地喘氣,沈明哲忙從衣兜裏拿出紙巾遞過去,童遠山笑了笑,擦去額頭細密的汗珠,倚在道邊的紅木欄杆歇了一會。
期間,沈明哲悄聲問童遠山尿路還否順暢,童遠山皺著眉搖頭,小聲道“開始用你的辦法還行,可是日子久了,好像沒什麼用處了。”
沈明哲明白童遠山的意思,他的腎髒有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的病因,當時沈明哲告訴他按摩再加上自己配製的藥丸,可以起到緩解的作用,但是這是一種假象,如果病人過於放縱了自己,隻會讓病情更重。
沈明哲也不敢笑他,隻是說這次帶了些回來,讓嫂子回去熬了吃些,其實他心裏明白,要治這個病,隻有靠他獨門的針灸之術,可是想想張靜然那模樣,他的話到了嘴邊也沒有說出口。
兩個人繼續往前去,足足走了十五六分鍾,才從一片綠蔭裏,依稀看到朱紅色的山門。
再走了幾十米,沿石階逐級攀登,終於到了半山腰,這裏有一大片平坦空曠的平地,穿過一片小樹林,整座寺廟就出現在眼前,此時日光很足,寺廟裏的香火太旺,那些氤氳的煙霧就隨著微風飄渺升起,整個寺廟都籠罩在雲遮霧罩之中,散發著玄妙的神秘氣息。
進了寺廟,先在大殿外的空曠處轉了一圈,童遠山從兜裏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塞進寫著‘功德無量’四個紅字的黑色功德箱裏,站在功德箱旁的和尚趕忙對他深施一禮,大聲喊道:“福星高照,賓客好運。”
兩人向前走了沒幾步,大殿裏突然響起三聲鼓響,二十幾個僧人從正殿裏走出,分列道路兩邊,合掌默立,眾遊人好奇間,也閃到一旁,讓出一條小路,過了兩三分鍾,一位身披大紅袈裟的老和尚,在人們的注視下,緩緩穿過大院,走出廟門。
沈明哲不禁皺皺眉頭,轉頭對童遠山輕聲問道:“這人就是主持方丈?”
童遠山點頭道:“智空大師,江南省佛教協會會長,曾擔任了兩屆政協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