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哲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劉騫提著水壺進來,說道:“通知一下宣傳部餘紅梅部長,要她來我辦公室一下。”沈明哲道。
“是,是!”劉騫恭聲出去。
餘紅梅是雲嶺的老宣傳部長,雖然政績不怎麼樣,但是人長得卻不錯,性格上是男人喜歡的那種,所以雲嶺的幹部們沒有少議論她,當然她的生活也不是太檢點,沈明哲是宣傳部出身,本身就對宣傳部這個部門有著特殊的好感。
劉騫出去後,不一會兒,門就被敲響了。
“請進!”沈明哲大聲道,進門的果然是餘紅梅,她一身職業裝,看上去有十分風韻。
沈明哲連忙客氣的請她落座,又叫了一聲,讓劉騫過來上茶。
“書記,您找我有什麼事?”
沈明哲含笑看著她道:“餘部長,我打算在縣裏開展唱紅歌,憶黨恩活動,活動方針已經讓縣委辦起草,主辦單位是文體局,你們宣傳部主要是要做好宣傳和領導工作。”
餘紅梅點頭,沈明哲又道:“到時候要各鎮申報節目,縣裏的老藝術家以及願意參加的民間藝術家都可以參加,開幕的時候,搞的大氣一些,我和歐陽縣長都參加。還有,這段時間你們弄個出演名單出來,我抽空下去拜訪一下我們的人民藝術家。”
“沈書記,您……”餘紅梅眉頭一皺,話說一半又住口,停頓了一下才道:“沈書記,我說句不該說的,咱們雲嶺是嶽州的貧困縣,大家都盼著您抓經濟增長,文藝演出雖然重要,但是這唱紅歌會不會太張揚了?”
“咦!話不能這樣說,我們的工業經濟是落後了,但興許這會變成我們的優勢。山歌是我們雲嶺的寶,以後說不定可以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這些我們都不能丟!”沈明哲打斷他的話,嚴肅的說道。
餘紅梅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心想這個年輕書記又是個誇誇其談的人,喜歡琢磨那些虛無飄渺的事兒,唱紅歌,憶黨恩,這些唱的再好能有什麼用?
看著餘紅梅悻悻的背影,沈明哲微微一笑,看來這一招擾人心智的辦法是奏效了,他就是要慢其心,饒其誌。
唱紅歌這種事情不過是沈明哲輕敵之術,同時也是下去走訪的一個由頭,借拜訪民藝術家的機會下去走走看看,了解一個更加真實的雲嶺。
這一步完成,下一步就要放煙霧彈了,對付柯震東,就得擺出一副對付歐陽震華的架勢,歐陽震華這人沈明哲細細琢磨了一下,這個人很有一套,在雲嶺縣老百姓中很有威望,他從不在本鄉本土作惡幹壞事,不像柯震東還處於黑莊的事情。
這個世上壞人很多,死得往往都是那些忘乎所以,不懂分寸的人。畢竟歐陽震華在雲嶺積威多年,雲嶺現在從鄉鎮到村是一黑到底,真把這些人全擼了,社會必然動蕩,受苦的終究是老百姓。
而柯震東和柯震東的風評就差很多了,柯震東作惡鄉裏,為下麵很多人提供保護傘。柯震東標價賣官,借著柯家棟的身份,為非作歹,下麵的人對他是怕,不是敬!
沈明哲知道,自己隻要和歐陽震華卯上了,柯震東就會按捺不住,一定會渾水摸魚,那個時候,自己的鴨子就熟了。
縣委副書記柯震東的辦公室裏,他靜靜的聽著宣傳部長餘紅梅在發牢搔,對這個女人他有些討厭,女幹部政治上很白癡,真不知道黨為什麼要搞什麼女幹部政策,這樣的女人隻會在家做飯帶孩子。
“好了,好了!餘部長,書記的指示我們要支持,我覺得這個唱紅歌活動就很好嘛!沈書記初來咋到,這是他和老百姓近距離接觸的一次機會,體察民情的好時機。你啊就是女人心思,不明白領導意圖。”柯震東擺擺手道。
餘紅梅立馬住口,良久道:“我看他就是對經濟建設不重視,這種領導怎麼能做一把手,也難怪他下去城郊,就差點被人打了,車子都被砸壞了。”
“什麼?”柯震東臉一青,道:“沈書記的車被人砸了?誰幹的?”
“在雲嶺縣城外被人砸的,還能是誰?”餘紅梅嘟囔了一句,“剛才書記在樓下和縣長還說了幾句呢!”
柯震東眼睛一眯,長身而起,道:“別胡說!先下去吧!你可是宣傳部長,有些話可不能亂說,明白嗎?”
餘紅梅一呆,點點頭,柯震東臉上則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第二天上午,老錢開車,沈明哲直奔了嶽州,先去了陸梅的辦公室,兩人關上房門密談了近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