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前方山路崩塌,我們無法前行。”一黑色勁裝男子幾個起落回到華麗的馬車之前,恭敬的俯首聲音低沉平靜,可麵上仍舊帶著幾分複雜。
眾所周知,此處乃回風穀外山道,由於回風穀那特殊的地理環境,整個回風穀被常年占山為王的追風寨把守得密不透風,就連朝廷多年的圍剿都無功而返。
故此,那條通往京城最近的道路卻成了最忌諱的地方,而那人過留財鳥過掉毛的追風寨,更是讓是避而遠之。
可眼下,這條山道被封,那麼,唯一的路則隻剩下,回風穀!
頑皮的清風掠過,戲開車簾一角,馬車裏傳來一聲輕輕的敲擊,隻聽見駕車的勁裝男子一聲大喝,“駕!”
馬車掉頭,反道而行,身後跟著長長的車隊。
山道裏的風一路吹過,飄向山腰又回蕩過來,在那山穀裏轉悠著舍不得離開,引得草木盡折腰。
有些茂盛的草叢裏,秦淮趴在一株雜草之後,將自己完全隱匿起來,就算腿都麻了也楞是沒動一下。
第一次出來打劫,不管怎樣都得挺住了,這次非要搶個痛快回去,看那隻野豬還敢瞧不起女人,哼!
瞟了眼貓著的“弟兄們”,一個個那眼睛賊亮,浪子說這次是筆大生意,那商隊一看就是流油的主兒,想到錢錢,秦淮那個目光閃爍得嘩啦嘩啦就跟要冒出錢來似的。
不由得精神一震,秦淮盯著風沙彌漫的山道不禁撲滅了剛剛冒出頭的睡意朦朧。
回過頭的目光剛好落在身旁的胡虎身上,秦淮一個大動作放寬了雙臂趴著的範圍,不理會胡虎圓睜的虎目。
一記不甘示弱的眼神瞪回去,囂張的眼神示意,怎麼樣,離我遠點,就看你不順眼!
話說胡虎也不知道是否看懂了秦淮的眼神,隻是懶得跟她計較的拉開了距離,若非大哥再三交代一定不能動她,他早就一刀劈了這個不像女人的蠻橫“獅子頭”。
江浪看見二人那水火不容之勢,在一旁揪著雜草悶笑,卻換來秦淮一記惡狠狠的眼神威脅,也不惱怒,嬉笑的靠近了那個愛惹事的丫頭。
江浪有些獻媚的聲音壓低在秦淮的耳邊,“跟虎哥認識那麼多年,也就看他最近常常幹瞪眼。”
眼珠一轉,秦淮不屑的揚起下巴,一副那是自然的表情恨得胡虎牙癢癢。
懶得管他,秦淮隻關心這第一單“生意”的事情不耐煩的看向江浪,“怎麼還沒到啊?大哥說我們寨子並非最佳的下手地點,我們現在埋伏在這裏,你說的那“金主兒”別是走別的路跑了吧!”
這山寨本就不適合下手,因為追風寨的這一地界幾乎是整個北蒼國的商人都知道,所以那些商人寧可繞過追風寨多走上個幾天的路程也決計不會衝這老虎眼皮兒底下過去。
所以以前兄弟們下山撈票的時候都在翻過幾個山頭去蹲坑,不過,這次絕對跑不了!
想起自己最得意的一手,江浪神秘一笑,“放心吧,他們那條路是走不通了,我們隻管在此守株待兔!”
聽得江浪的保證,秦淮半信半疑的腦子裏轉著圈兒,卻看見江浪的一個招牌似的笑容,不禁一個寒顫的縮了縮脖子繼續蹲點。
山道比想象的更崎嶇,就算是上乘的馬車,依舊有些顛簸得難以控製,駕車的黑色勁裝男人一臉剛硬。
望著不遠處的拐角,低沉的聲音稟報,“公子,前方便是“追風寨”所在之地了。”
馬車之內不見一絲動靜,朝陽溫暖了車簾,穿透了一角風吹的簾子,隱隱露出一隻白色錦靴。
啊!捂住張開的嘴巴,秦淮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來了來拉!
當那一輛疾馳的馬車衝進視線,衝散了朦朧睡意,秦淮圓睜的眸子如獅子看見獵物般熠熠生輝,終於來了!近了!
隻聽見“謔”的一聲,一抹身影如靈蛇般串出,甚至就連江浪出手也未曾碰見那一絲衣角,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莽撞的女人衝下了山坡。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突然的一條身影跳出,一段經典毫不打顫的蹦出,就連秦淮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
就衝咱這氣勢,果然有做土匪的潛質嘛!
於是乎,某人心中暗自得瑟,麵上卻是猛然一冷,腰板一挺,手中那柄輕飄飄的大刀一橫,把那搶劫的架勢做得越發的像模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