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吼驚人,一口牛肉卡在喉嚨裏,一陣劇烈的咳嗽讓秦淮手足無措,還沒看清楚到底什麼情況,秦淮的兩隻胳膊突然被人一扯,就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扯出了飯桌。
看著那桌上的最後一盤牛肉,秦淮眼睛一瞪,火了!強行咽下嘴裏的牛肉,亦是身軀一震,“幹什麼!”
“幹什麼?帶走!”半眯的眼睛裏危險的光芒撇開,冷哼一聲,那領頭的官兵連看都沒看這個奇怪的女人一眼,因為,在他的眼裏她已經橫豎是個死人。
“等一等!”蠻力的雙腳一蹬!秦淮死死的撐住,就是不肯跟著他們走,硬生生的逼到兩個架起他的官兵停下了腳步,雙目噴火的衝那前麵那官兵的背脊一聲獅子吼,“為什麼抓我!老子吃飯又不是沒給錢!”
那領頭的官兵被她這一吼,耳膜裏猶如千萬蚊蟲細語,嗡嗡的響個不停。
不耐煩的回過頭,卻被那一雙噴火的眼睛震懾,又猛然的背脊一挺,官威十足,“大膽小賊!看來你真是眼睛長天上,膽子長別人身上!竊取財物已是罔顧國法,如今還敢公然咆哮官差,更是罪上加罪!帶走!”
大手一揮,官兵走在前麵領路,身後的小兵架起僵硬的秦淮就直接拖走。
身子一震打破腦子裏的僵硬,秦淮暴怒,若說是土匪倒也認了,若說是賊,那簡直就是冤枉!最容不得的就是被人冤枉!
腳步一頓,秦淮如同暴怒的蠻牛,任憑那兩個官兵如何拖拽,秦腳下的“千斤墜”楞是不動如山!
一雙清澈的眸子迅速充血,怒火滔天的噴向那個背影,仿佛是要活生生的給瞪出個窟窿!“丫的!混賬!哪個是賊!你給我說清楚!”
“啪”的兩記響亮的巴掌,那領頭的官兵顯然是火了,一張黝黑的臉上一片鐵青。
直接從秦淮的口袋裏扯出了那塊玉佩,惡狠狠的的臉幾乎聳近了秦淮,“不在賊這又是什麼!贓物在此!你膽大包天了!再亂叫割了你舌頭!帶走!”
記住了那張黑臉,秦淮死死的瞪著眼睛咬著牙,在怒火中壓抑的身體隱約的顫抖,突然被身後的官兵一推,秦淮的身子一個踉蹌向樓梯衝去,狠狠的撞在了樓梯上!
還好秦淮反應快,及時伸手抓住扶手才沒有整個人滾下樓去,狠狠的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一次秦淮不等官兵的暴喝就直接自己跟著那個領頭的走。
清澈的眸子裏映出那個背影,秦淮突然笑了,但又很快的隱去,低著頭跟著走出了京城第一樓,在出門口的時候瞥見了小二和那副掌櫃臉上的笑容。
走出酒樓,秦淮立刻成為了大街上的聚光點,她聽見從酒樓裏傳出的流言蜚語。
無非是什麼小偷啊,不自量力啊,毛賊可惡什麼的,每多聽見一句,秦淮的臉色就更深沉一分,最後就連盯著前麵那個背影的目光都已經冷若寒冰般鋒利!
走在前麵的官兵猛然間的一個寒顫,驚覺的回頭,正好對上秦淮那雙死死瞪著的眼睛,不禁猛然的一股涼意串上腦門,那官兵揚了揚手有些惱怒的吼道,“瞪什麼瞪!再瞪挖了你眼珠子!”
卻見秦淮那雙眼睛仍舊一直瞪著,官兵不禁心裏有些發毛,衝著前麵圍觀的百姓窩火的大吼,“看什麼看!都給我讓開!”
人群應聲讓出了一條路來,隻是那指指點點的辱罵聲卻是越來越刺耳,更刺激了秦淮分外敏感的暴躁神經。
咬緊的牙關幾乎“咯咯”作響,就在走出人群的那一刻,秦淮舔了舔嘴角的血漬,若罌粟般妖嬈的嗜血一笑,手上的拳頭一緊,衝著那耀武揚威的腦袋一拳出擊!
“轟!”的一聲重物落地聲,那官兵龐大的身軀楞是被砸飛了撲倒在地,可見那一拳積攢了多大的憤怒和報複,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伴隨著背後追趕的腳步聲,以及咒罵聲和群眾的恐慌尖叫,秦淮快速的淹沒在人群裏,不顧人群恐慌的眼神,秦淮肆意的跑著跳著,笑著鬧著歡呼著,還不時地回頭衝著那群被遠遠甩在後麵的官兵皺鼻子示威。
殊不知她這一示威看在某人的眼睛裏就跟小狗快咬人的時候一樣,簡直是滑稽得讓人心情大好。
剛毅的臉上原本僵硬的弧度也隨即放柔和,一把扯過那個邊跑邊回頭耀武揚威的冒失家夥,腳下的幾個起落便消失在繁華的鬧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