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給她她想要的(1 / 2)

難得的豔陽高照,離瀾風光無限,一輛華麗的馬車穿過一條條街道,徑直駛向將軍府,偶爾的清風戲開車簾一角,那張淡漠的絕世臉龐總讓路過的行人禁不住駐足,久久的凝視,卻又不敢直視,生怕驚擾了那天人一般的絕世,卻不過隻是世人愚昧,因為,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擾到那份如深海般沉靜的淡漠。

當踢踏的馬蹄終於停下,車廂裏先走出的人身材矮小,高昂著頭佇立在一側,看似整理衣衫,實則是在等候車廂裏的人,待到那一襲白衣落地,那道矮小的身影便微微點頭,舉步走在前麵。

將軍府之外,守衛明顯較先前更多,而且,旁人不知,這些都是剛剛更換的一批侍衛,所以在看見那個矮小身影之時,眾侍衛皆是紛紛俯首,整齊的恭敬行禮,“諸葛大人。”

矮小的身影徑直走進府中,隻是不著痕跡的腳步放慢,等著身後的人緩步走進,才敢再走在前麵領路,直到走進無人的院落,這才轉身微微欠身俯首,恭敬的道出一聲,“公子請。”

一襲白衣飄過,緩步走進那並不陌生的院落,纖塵不染的錦靴很輕,如一縷不經意的清風,黎蕭還是走近,很輕,很靜,最終,還是在一瞬的遲疑中親自推開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放佛對突然造訪的客人並不感到意外,秦天兀自仰望著牆上的巨大畫幅,也未曾轉身看來者何人,直到那人的腳步漸進,秦天頭也沒回,恰似昔日的友人造訪一般,“你說這副畫是否是顧愷之的真跡。”

黎蕭不曾想到,他竟然絲毫不想提起朝政,既然他有心避開,那又何必提起,忽然的心中一陣清明,似乎放下了千鈞重擔,隨之開口亦是如同昔日一般風輕雲淡,“以將軍之眼力,又怎會看錯這小小一副字畫,這幅畫乃將軍多年珍藏,黎蕭今日一見,可算是有幸。”

“嗬嗬。”忽而一笑,秦天這才轉過身,緩步走向案幾之前,親自提起幾上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推出去,一杯自行輕押了一口,眼中的無奈盡數低落水波之中,“眼力,老了,耳也聾了,眼也瞎了,否則又怎會與公子相識多年,卻不知道公子的風輕雲淡背後,隱藏的是一顆包容天下的玲瓏之心。”

衣袍微動之際,黎蕭也隨之落座,亦如昔日友人洽談一般,“將軍何必妄自菲薄,離瀾若非有將軍支撐多年,又怎會有今日隻強盛。”

一句話觸及心中隱痛,秦天一聲苦笑,是啊,他為離瀾勞累奔波多少年,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可如今,換來的,不過隻是閑人一個,甚至是眼下的禁足與自己的府中。

“國破山河在,公子才是真正的高人,縱觀天下,又有誰人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取了一個欣欣向榮的國家!”說著禁不住搖頭歎息,秦天的嘴角帶著隱隱的苦澀,“秦天不過隻是一介莽夫罷了,就連相識多年的知己到底是何人都不清楚,嗬嗬,愚人,愚人啊!”

他的怨他清楚,也早有準備,倘若非造物弄人,他也不會走這一步險棋,畢竟,利用秦天一事,他至今都心中難以安穩,隻怕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會一去不回頭!

再次觸動心中那個不敢去觸碰的人兒,黎蕭的嘴角亦是苦澀延長,如今麵對眼前的這個人,他即為多年莫逆之交,又是她血脈相連的親人,造物弄人啊!

黎蕭的輕歎隱沒在嘴角,他已經失去過一次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她傷心,所以這一次,他看向秦天的眼中,不再掩飾心中的重和痛,在秦天略大狐疑的目光下,黎蕭雙手抱拳,彎腰深深的行了一個大禮。

“將軍,黎蕭所作乃天生使命,黎蕭自知冒犯將軍,但黎蕭對她的心……卻絕無欺騙,請將軍放心!”那一抹不染纖塵的白衣深深的鞠躬,恍然間竟讓秦天有種不敢擔當的錯覺,他一生馳騁沙場生死無謂,卻忽然發現眼前之人有種不屬於凡人的不可屈尊之氣。

多年相交,他竟然從來不曾發現,眼前這個看似風輕雲淡之人,不僅非一般商人之世俗,反而有種天生的王者之氣,在他彎腰的一刹那,他仿佛看見的是,不可折辱九五之氣!

隱去一瞬間的陰沉,秦天選擇了直截了當,到如今這地步,與其莫名揣測,還不如直接點破,所以迎上那雙浩瀚深沉的雙眸,秦天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不錯過任何他一絲的波動,“太子還沒有死吧?否則皇後也不會自願輔佐五皇子即位,太子於太子府自焚,那麼就連淮兒的身份也從此從這個世界消失,不再有太子妃,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一連數日,秦天不斷的串聯所有的事情,卻單單遺漏了這個環節,原來,他才是真正想要給自己女兒一片淨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