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夜,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喬安暖在大街上遊蕩了很久,沒有目的,也沒有去處。她知道自己不能去找何倪,雖然心裏很想念那個男人。她也不想回溫淩那裏。看到於深海疲憊而帶著血絲的眸子,喬安暖會覺得自己太過任性。
上了一輛公交車,歉意的跟司機說,她出門太急,忘記帶錢。司機大叔轉頭打量著喬安暖這一身睡衣,還有踩在車上光著的腳。喬安暖動了動腳趾,有些尷尬的低下頭。聽到司機用成都話對她說:“那就算了嘛。下次記得帶。”
喬安暖微笑點頭,走到車子的最後一排,坐下。
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坐到什麼地方去,隻是想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來,事情就再也沒有轉機了。不管於深海怎麼說,不管周圍的人怎麼看,喬安暖都沒辦法去接受那個事實:她以後要嫁的人不是何倪。
正如於深海所說,這輩子喬安暖離了何倪就不能活了。
何倪是不喜歡她了嗎?何倪喜歡上別的女孩了嗎?就算是真的,喬安暖也不甘心就這樣算了。她能霸占著何倪二十年,就能繼續再霸占下一個二十年。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比她更愛何倪,哪怕上帝要來做比較,贏的那個人也會是她。
除非何倪真的跟別的女孩結婚了,否則,喬安暖是不會放手的。
車子下一站到華僑城,那裏正是何倪住的地方。隻是她現在這一身衣服,是肯定不能見他的。路過了這一站,又過了兩站,便到了溫淩的住處。
半夜十點多,小區裏大多數家裏都亮著燈。喬安暖站在高樓下麵,仰頭望著。窗口裏麵偶爾有人走過,也時不時的傳出一些說話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的打鬧,狗兒的叫聲。生活看起來像是一件不費力的事,卻又無形之中令人傷神。
溫淩從另外一班公交車下來,失落的抱著自己的包往小區裏麵走。心裏不明白喬安暖為什麼忽然之間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看著哥哥那麼為她擔心,溫淩第一次覺得喬安暖真的有點太任性了。
一抬眸,看到路燈下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身粉色的睡衣。光腳站在冰冷的地上。
溫淩咬了咬嘴唇,邁步上前:“安暖姐?”
喬安暖回過神,將目光從萬家燈火中收了回來,對著溫淩歉意的笑了笑。
溫淩很想問一問,喬安暖為什麼一聲不吭直接從醫院走了。可是想起之前哥哥擔心和自責的樣子,猜到他們或許吵架了。再加上喬安暖剛剛分手,又是大病初愈,溫淩那些小氣惱都憋在心裏,隻是對喬安暖說了一句:“你沒事就好,我哥都快擔心死了。”
“深海哥?他沒回來睡覺?”喬安暖歪著腦袋跟在溫淩身後。
“是準備回來睡覺來著,可是你忽然不見了,他怎麼睡得著。剛才我們一直在外麵找你呢。”溫淩說這話的時候,難掩語氣中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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