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深海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從病房裏走出來的何媽媽。兩個人在樓道裏相遇,何媽媽那麼多年沒有見於深海,已經不認識這個長大成人的小夥子了。兩個人擦肩而過,誰都沒有說話。
何家這母子也真是的,就這麼喜歡鑽空子來找喬安暖嗎?於深海不齒。他攥了攥拳,快步走進了喬安暖的病房。
病床上的女孩兒此刻站在窗口,手上還紮著針。透明藥袋裏的液體,順著長長的針管,一滴一滴流入手背上的靜脈。
聽到腳步聲,喬安暖身子未動。眼睛看著窗外,明亮的路燈照耀下,何媽媽的身影小小的,淅淅瀝瀝的雨中,她裹了裹自己的外套,一步一步走在深秋的街上。
“她沒跟你胡說八道吧?”於深海走到喬安暖身後,語氣中有些怒意。
喬安暖搖了搖頭,回過身來,看著於深海微微鼓起的口袋,伸出了手。
“沒買到黑魔鬼,薄荷味的愛喜,湊合一下吧。”於深海將煙遞到喬安暖的手中。
“火機。”
“忘買了。”
“……”
醫生過來給喬安暖做例行檢查,進來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鬱子唯麵色靜默,穿著白大褂,一直盯著喬安暖看。
看了一眼喬安暖手裏拿著的煙盒,他眉宇緊蹙,模樣像是生氣了。鬱子唯生氣的樣子,竟讓喬安暖有些壓力,下意識把還未拆封的煙往身後藏了藏。
“醫院禁煙。”鬱子唯開口。
喬安暖隨即將煙盒丟給了於深海,白了他一眼:“要抽回家抽,再在醫院抽煙就不是沒收這麼簡單了。”
於深海這黑鍋背的,一臉黑線。
鬱子唯看了喬安暖一眼,對她這樣的做法沒有什麼反應。隻是說:“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例行檢查之後,鬱子唯帶著助理往病房外麵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麼,回過頭來,盯著喬安暖看。
看的喬安暖心裏發毛。
“抽煙對心髒很不好,忍一忍。”
話一說完,也沒有多做停留,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邁步離開。
喬安暖學著剛才鬱子唯的樣子,撇著嘴略略:“抽煙對心髒很不好,忍一忍。”
說著話,已經將手伸向了於深海裝著煙的口袋。
於深海拿喬安暖沒辦法,勸道:“醫生的話還是聽一聽吧。”
“拿來。”喬安暖橫他一眼。
於深海又去樓下幫喬安暖買回火機,。
‘啪’的一聲,煙頭在喬安暖的吞吐呼吸之間,點燃了。
病房的門關著,於深海靠在裏麵的門上幫她守著,不想被任何突然闖進來的人打擾。
看著喬安暖盤腿坐在潔白的病床上,一隻手還紮著針,另一隻手拿著煙。像極了一個淘氣的壞孩子。就是這個壞孩子,讓他成天操碎了心。
她還沒跟何倪分手那會兒,於深海天天盼著他們分手。現在他們終於劃清界線,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於深海又心疼麵前這個無精打采好像失去了存活意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