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深海跟許念坐在辦公桌前吃著飯,也不說話。鄒洋在一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無奈之下隻好一個人先行離開。
他走後,於深海問坐在身旁不停把飯的許念:“他很特別麼?”
許念一下子沒明白於深海這句話的意思。什麼叫鄒洋很特別?
於深海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為什麼他開車你就不暈?”
從酒店到這裏,可是需要很長一段路呢。要比之前送林肖玖回家的路長的多,而且許念還是坐在車後座。她竟然一點暈車的跡象都沒有,這真是很奇怪。
許念筷子停下,望向於深海,聲音平靜:“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麼會進收容所麼?”
於深海隻是定定的望著她,並不作答。
他知道她是孤兒,而且是突然變成孤兒的。至於她的父母到底出了什麼事,於深海還沒來得及深入了解的,許念已經一夜之間消失。
現在想來,於深海對許念的了解,淺到隻停留在她手裏拿著一盒星空棒棒糖的基礎上。關於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先吃飯吧。”許念再次抬起筷子,一口一口仔細吃著碗裏的飯菜。
有些話題太沉重,不適合在吃飯的時候說。
於深海也低頭吃飯,夾的菜還沒送進嘴裏,忽然覺得不對勁。又將菜放下,問:“你以前就認識鄒洋嗎?”
許念想也沒想搖搖頭,嘴裏含糊道:“我是去了姑姑家之後才見他的,怎麼了?”
今天於深海的問題,跨度有點大,八竿子打不著的都聚到一起來了。
“那你來收容所,跟你坐他的車子暈不暈,有必然的聯係嗎?”於深海又問。
許念這次算是懂了。
她幹脆放下筷子。一雙眼睛盯著於深海,滴流亂轉。竟猜不透這女人心裏在想什麼。
“我可以問一下,你是為什麼進收容所的嗎?你的父母呢?”許念的確對於深海的身世感到好奇,但她這麼問,不是為了了解真相。
她了解於深海的性格,內斂,穩重,又靜默。他從不袒露自己的心事,自然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對許念多聊什麼。
果然,於深海低頭默默吃著東西,沒有再說話。
飯過之後,許念想著剛才於深海的問題,覺得自己或許有點小題大做了。
他介意的隻是鄒洋。
許念不想讓於深海誤會什麼,她說:“我小時候經曆過一場車禍,從那之後坐車就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夠接受鄒洋開車。這些年我自己也很奇怪。”
於深海點點頭,沒有吭聲。默默的將桌上吃完的飯盒打包丟進了垃圾桶。又從紙盒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著剛才吃了飯的辦公桌麵。
許念見於深海不做聲,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怕他還誤會,繼續說:“深海,我對鄒洋沒有愛情。”
“嗯。”於深海將擦拭過桌麵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又拿著兩個紙杯去飲水機那邊倒水。
見他仍舊這麼淡漠,許念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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