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泛白。
厲南薇伸個懶腰，睜開眼睛。
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
驚魂未定的厲南薇嚇一跳，她拍拍自己胸口，才覺得不對勁。
這是哪兒？
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
她她她她不會昨天晚上就睡在祁亦霆的書房吧？
糟糕糟糕，祁亦霆可是有重度潔癖的，會不會把自己直接趕出去？
她慌張地環顧四周，發現祁亦霆已經坐在桌子後麵，這會兒沉默著抬頭看她。
見她看過來，祁亦霆才開口，聲音清冷：“醒了。”
“恩。”厲南薇整個人都僵硬住，她輕咳一聲，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對不起啊，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睡著的，我這就起來，叫人給你收拾沙發。”
她本來想起身，結果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條毯子，好像是平常祁亦霆蓋著腿的那一條。
厲南薇僵住。
“不用，就這樣吧。”祁亦霆將設計稿推向她：“去洗漱，來吃早飯，然後談談你的設計稿。”
“好，我這就去。”厲南薇趕緊起身，還抓著他的毯子，臨出去的時候，還試探著問：“設計稿……很糟糕嗎？”
“還可以，有些細節需要溝通一下。”祁亦霆抬手看一眼腕表，提醒她：“你有三十分鍾時間洗漱吃早飯，我一小時後有視頻會議。”
厲南薇頭也不回地離開，光速去洗漱。
祁亦霆看一眼睡皺成一團的沙發，突然覺得自己潔癖可能沒那麼嚴重。
空氣裏還有若有若無的味道，像是厲南薇身上的。
清清淡淡，不像是刺鼻的香水味，很好聞。
厲南薇洗漱隻用十分鍾就結束回來。
“過來吃飯。”沙發麵前的茶幾上擺著簡單的早餐。
祁亦霆就在沙發對麵。
厲南薇心跳加速，兩個人單獨吃早餐。
四舍五入豈不是約會？
祁亦霆道：“不想在這吃可以下樓，柳如玉和卿飛羽應該都在等你，昨天你在宴會上表現奪目，今天下去應該會很熱鬧。”
“不想下去。”厲南薇立即在沙發上坐好。
能對著祁亦霆，她為什麼要去自己找不痛快？
“祁先……”
厲南薇的話還沒說完。
“食不言，寢不語。”
厲南薇閉嘴吃飯。
剛開始還覺得有些尷尬，後來厲南薇隻覺得看祁亦霆吃飯都是一種享受，他的動作優雅，美得像幅畫。
難怪大學時他偶爾去一次食堂都能被圍觀。
等吃過飯，厲南薇的心就又一次提起來。
她的設計稿應該不會不爭氣吧？
“設計理念沒什麼問題，細節處理不夠周到。”祁亦霆將設計稿上的細節指給她看。
厲南薇低頭湊過去，因為頭發有些遮擋視線，還輕輕攏一下。
發絲不小心碰到祁亦霆的手。
祁亦霆神色凝過一瞬間，便一切如常地繼續給她解釋。
原本厲南薇還有些緊張，但幾句話之後就沒那麼緊張，也能正常和他說話。
就像是之前和別人交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