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招待鄧文,李天把飯局就設在距離飄揚賭坊不遠的地方,叫九天樓,這裏的規模跟一些大城市的大酒店差不多。隻是來這裏吃飯的客人明顯少了很多。
再怎麼說南昆也隻是個中小型城市,沒法跟大城市比,平均消費水平遠遠達不到大城市的高度。
鄧文跟著李天進了包房,桌上的菜已經擺滿了。
“請坐!”李天大手一揚,眾人入座。
等所有人坐好了,李天端起酒杯,大笑說:“我這輩子最欣賞的就是有膽識的年輕人,這一杯酒是敬你的!”
鄧文笑道:“天爺,您這麼看得起我,實在讓我受寵若驚,之前不愉快的事就當它沒生過。”
“哈哈,快人快語,我喜歡!大家隨意,隨意。”
劉龍和張進都屬年輕力壯型,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所以也不客氣,哪個盤子裏肉多筷子就往哪盤子裏捅。
相比他們兩個,鄧文就斯文多了,隻是夾了一片青菜放在嘴裏慢慢咀嚼。三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盤青菜,皺起了小眉頭,心想,那好象就是普通的素菜吧?怎麼這家夥像是在吃奇珍異寶似的?
李天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鄧文要的是什麼,他幹脆拿出支票簿,在上麵簽了兩百萬。
“阿文,這是兩百萬,老李的帳我們兩清了。”
鄧文接過李天遞到自己手裏的支票,心裏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這實在太順利了,順利的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爺,謝謝。”鄧文將支票輕輕折起放進口袋,這兩百萬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對他來說,這是他展事業的基礎資金,千萬不能弄丟。
李天心情大好,笑問道:“今後有什麼打算?”
鄧文微笑說:“我打算在南昆搞點營業項目,還想重振江湖。”
“嗯,年輕人,有創業的心就好,想到了什麼好項目記得通知我一聲,做生意我畢竟是老手,能省去你不少麻煩。”
鄧文起身道:“天爺,再次感謝您。”他看了看桌上的白酒,拿起來仰脖灌進了喉嚨。又辣又嗆的白酒讓鄧文連續咳嗽了十幾下。李天狂笑說:“阿文啊,你這又是何苦。”
鄧文抹掉被嗆出來的眼淚說:“這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然就顯得我沈殘太不會做人了。”
李天連續說了好幾聲‘好’,正當他準備向鄧文伸出橄欖枝的時候,鄧文忽然拍了拍張進和劉龍,向他告辭。
李天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他耐著性子說:“阿文,再坐一會?”
“不了,我還有些事要做,改天阿文一定擺酒向您請罪,再見。”說完,鄧文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房。
鄧文走後,李天一巴掌拍碎了桌麵,憤怒的罵道:“太不像話了,從來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後生,TMD!”
三鬼之一的哀鬼別過頭問:“老板,要不要…”他見在場人多,附耳到李天身邊:“要不要做掉他?”
“哎,不成!”李天立刻否決掉這一提議,說:“年輕人沒吃過苦頭心高氣傲點是可以理解的,你派人去盯著他,看他究竟想搞什麼花樣,等他撞的頭破血流了,自然會哭著回來找我。這個鄧文是號人物。”
聽到屋內響聲,外麵跑進來幾名服務員,他們小心地看著李天。
李天揚揚手:“告訴你們老板,砸壞了什麼,都記在我的帳上。”
“是天爺。”服務員都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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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咱們就這麼走了,似乎不太好吧?”張進坐在車裏有些不解地看著鄧文。鄧文從脖子到臉火紅的一片,他醉熏熏的說:“如果我們不走,老家夥肯定會拉我入夥,你認為我能拒絕麼?”
劉龍更是納悶:“這是好事啊,李天也算是個人物,跟他牽上線對我們展有很大的好處,為什麼要拒絕!”
鄧文正著身子,一字一頓的說:“我們人還活著,但我的老大依然是李哥(聯合幫老大),一仆不侍二主,連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劉龍和張進聽完這話後,徹底的無語了,他們找不到語言來形容鄧文,這個男人…真是愚忠啊。
在一片唉聲歎氣聲中,出租車載著他們回到了大院。
屋外又下起了鵝毛大雪,鄧文使勁蜷縮著身體,小聲叨咕道:“冷啊,冷啊,冬天真討厭。晚上我們嗨歌去。”
夜,盛夏KTV,芙蓉包廂,張進宛然就是一個麥霸,正光著上身,露出了脖子上的青龍頭紋身,吼著五音不全的嗓子,站在房中間又唱又跳:“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如果你正享受幸福,請你忘了我!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記起了我,如果你正承受不幸,請你告訴我,嗷嗚!!”
鄧文很想痛扁這個舉止與相貌完全不符的男人,但是看在他是自己的拜把兄弟的份上,還是饒了他。